他将目光指向叶息观:“息观公子,你还有何话可说?你的那位邵姓幕僚何在?”
叶息观苦笑:“他昨天就逃走了。我被带来大理寺后,他花言巧语骗了我三个妹妹,卷了钱财从角门逃脱了。”
于光恺问:“那你可承认贩卖考题之罪?”
叶息观正色道:“于大人,息观冤枉。这件事都是那姓邵的背着我干的,我实是不知情啊”
于光恺道:“邵姓幕僚现已失踪。息观公子,你可有证据证明你完全不知情?”
叶息观道:“有那位邵先生,是我于偶然间碰见的。他是沧州人士,与叶息聆的一位妾室是同乡。正是由那叶息聆作保,我才接收了此人做幕僚。而且,据我所知,那位非嫣姨娘最近这半月来似是发了笔不小的财。现在想来,只怕正是那位姨娘和姓邵的勾结在一起,私下做了这等大逆之事。”
于光恺听后沉吟半晌:“你可有证据?”
叶息观胸有成竹:“这位非嫣姨娘近日来出手阔绰,在银楼购买了很多首饰珠宝。听说,还打算穴手西域商队的生意。于大人尽可以查一查。这位姨娘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还有,如果是这位姨娘和邵先生勾结,只怕贩卖考题的地方不止那宅子一处。大人可问问那些举子,说不定就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于光恺从善如流,接受了他的建议。一方面派人去传讯叶息聆和他的姨娘,另一方面派了人手去叶息观提供的几处银楼找线索。同时,他将叶息观、吴淡晖、何飞以及那四个贩卖考题的人都送进了后堂的隔间。没有让他们参与接下来的审讯。
这几人在后堂隔间待着,互相不闻不问。一时间倒也安静。
时间静静的流逝,等叶息观、吴淡晖、何飞被再次传唤至前堂时,第一眼就看见了叶息聆苍白的脸。那位非嫣姨娘匍匐爬在地上,脸蛋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于光恺清了清嗓子,对吴淡晖道:“吴大人,本官已经问明白了。息聆公子的妾室阮氏确实也是贩卖考题之人,本官已经下令,通缉逃犯邵春。这贩卖考题之事,大致就是如此了。”
吴淡晖看了看方敬和黄庸行,这两人俱是微微点头。他便拱了拱手,道:“于大人断案果然快捷。只是本官有一事不明。这阮氏和邵春又是如何会知道会试考题的呢?这里面只怕另有内幕。”
于光恺道:“此事,本官也正要询问。据阮氏交代,这考题是叶息观拿了来给叶息聆瞧的。息观公子,本官问你,你是从何处得知的考题?”
叶息观脸色微变,几番犹豫之后,才轻声道:“是五公主亲口告诉我的。”
他话音一落,众人耳畔仿佛响起一阵闷雷,炸的人心惊肉跳。
于光恺第一个变了脸色:“叶息观,你可知你刚刚说了什么?”
方敬眼皮猛的一跳,眼角就朝黄庸行瞥去。果然,黄庸行的嘴角不自觉的上翘,弧度小的几乎看不见。眼睛微微眯起,仿佛一只看见猎物落网的狐狸。
武成伯顾缉也是吓了一跳,他的眼角余光却是瞥向萧炫。萧炫同样满脸震惊,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顾缉的视线转向他的双手,发现萧炫的两只手稳稳的摆在身体两侧,指尖红润,以最放松的姿势下垂。顾缉眼底的紧张立刻就松懈了下来,将后背往椅背上靠了靠,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于光恺看看堂上众人,叹了口气:“于某既尊圣旨彻查此案,就不能枉顾圣意,独断专行。也罢,暂且退堂。等于某面奏了皇上,再行审理。”
正在这时,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理寺卿于大人可在?”
于光恺沉了脸,呵斥道:“外面是何人在喧哗?”
他话音一落,就看见一队大内侍卫拥簇着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小姑娘一身黑色银纹的曲裾深衣,头发简简单单的用一根青玉簪挽在头顶。行动间如行云流水般从容不迫。大理寺右卿葛涵面色怪异的跟在她身后。
方敬、黄庸行、萧炫等几个认识她的人抢先行礼:“……参见五公主。”
立刻,于光恺的面色也变得怪异了。走下主审位行礼:“臣于光恺参见五公主。”
叶明净轻抬手腕:“诸位大人免礼。明净听说我朝会试大典有骚乱发生,心甚忧。父皇说于大人正在审理此案。明净就起了好奇心,想来看看。还望于大人不要嫌弃。”
于光恺嘴角抽动了两下,道:“公主殿下来的正好。本案刚审理到一半,正好需要公主的帮助。”——
上个休息日积压下许多事,全在这两天爆发了。今天的一更晚了,二更和加更会晚,大家明天看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