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都呼吸一滞,神色复杂。
叶明净笑笑。这计都到底只有十五岁,遇到大事还是会紧张啊。她笑道:“你放心,就我现在这细胳膊细腿的,想统领军队也统领不了。我只是打个比方。这种事情的决断在父皇那里。夏朝的文人其实很好糊弄,到时候弄几场表演就好了。相反的,农业、经济、军事,这些方方面面的关系才是真正难吃透的。会做两首诗算什么?只要出点丑闻就能让他身败名裂。”
承庆帝很快知道了女儿的话,他看向谭启:“罗睺啊,这一回朕没让你徒弟跟错人吧?”
谭启跪在地上,脊梁挺的笔直,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对承庆帝道:“陛下,计都那孩子此番虽是听了我的命令去试探公主,但到底是违背了天波卫的规矩。还请陛下以后不要再让臣做此为难之事。”
承庆帝叹了口气:“朕知道天波卫的规矩。只忠于一个主子。可袁国师当日的话你也知道。朕这一辈子只会有净儿这一个血脉。朕是不放心那孩子呀!”
谭启磕了几个头:“陛下如今已知公主非常人,当可放心。”
承庆帝摇头:“好了,天波卫的规矩不能在朕这里坏了。朕答应你。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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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国公府的宴会,除了邀请五公主叶明净外,叶息聆还邀请了一些勋贵和知名雅士。
文人们很给面子,凡是被邀请的都来了。世家勋贵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接收了请帖,却个个都说自己公务繁忙,只派出了家里的小辈来应酬。
叶明净觉得,出于政治需要,她可以在某些场合让叶息聆出风头。比如上次承庆帝召见时。但有的场合却决不能让叶息聆太风光。比如这次宴请。
这次宴请来的人如此之多,实际上都有着将她和叶息聆对比的意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要是在这里退让了,会对她的名声很不利。
于是,就在豫国公府的客人都已到齐,太阳升的老高之时,最重要的客人,五公主叶明净还没有出现。
飞燕班的众人上好了妆,只等开演。
众人等的心焦,气氛渐渐凝重起来。
一些客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萧炫坐在花园的宴席处,纹丝不动。心中却上下忐忑。最近几次进宫,公主都是规规矩矩的习音律,其它的内容什么都没谈。事情有些不对劲。
坐在他身边的谢睦问道:“怎么还不来?不是说皇上已经答应了么?”
萧炫不吱声。
谢睦笑笑:“好,我不问。你也别不理我。我知道你心头的怨。可那唐喜班的班主实在是太倔了,我也很难办的。唐玉官原就是清白人家的女孩,爹娘养不活了才送了来艺。没有mai身契约就正经的民籍,我总不能逼着人家入奴籍吧?人家要的是正正经经的做良妾。你一个外宅就想打发,她自然不肯。”
萧炫冷声道:“不行就算了。我不是非她不可。”
谢睦倒了杯酒,自饮了一口:“你也别这么说。要我说,你家的夫人也太着紧了。她嫡子都生了,你纳个妾又怎么了?谁家没个妾?你还是世子呢,总不能就守着她一个人吧。”
萧炫端了一杯酒在手中慢悠悠的转动:“你要我纳戏子做妾?”
谢睦一涩,干笑道:“我都说了,她是民籍。父母都在乡下种田。说她是农家女也是说的通的。”
萧炫冷然放下酒杯:“我不过是见她有几分才华,这才起了怜意。她不愿就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谢睦不再言语,默默的喝了酒。干巴巴的转移话题:“这公主怎么还没到?别是不来了吧。”
有些人说话,通常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谢睦就充当了一次乌鸦嘴。他话音刚落,下人来通禀叶息聆:“公子!齐、齐公子来了。”
叶息聆一惊,急匆匆的往前厅赶。身后跟了一群关心和看热闹的人。
齐靖锦袍玉带,面如霜雪的站在正厅外面。身后是一群侍卫和太监。
他目光缓缓的巡视众人,在萧炫的身上微微停留片刻。神色肃然的道:“安妃娘娘身体不适,五公主至纯至孝,留在宫中侍奉汤药。不能赴聆公子之约,深表歉意。公主命我送来宫中佳酿,特意嘱咐诸位无需挂怀,望不扫雅兴,继续欢宴。”
他拍拍手,身后的几个太监抬出四五坛酒。每个酒坛子上都有明黄色的御封。
“聆公子。”齐靖似笑非笑的道,“为人子女者,首当尽孝。公主不能来,实是抱歉了。”
叶息聆心中一凛:“哪里,哪里。这是应该的。不知安妃娘娘身体究竟如何?聆从家中带有一些药材,还望能尽绵薄之力。”
齐靖看了他两眼,半天后才道:“聆公子。你到底是没在京城住过,不知道规矩。这吃食和药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往宫里带的。话已传到,我就不打扰诸位的雅兴了。告辞!”
他拂袖而去。太监和侍卫鱼贯跟随,如潮水一般退的干干净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