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一会儿给您送去!”老板笑着应承。
睡裤男站在门口,对着这早晨初生的太阳伸了一个酣畅无比的懒腰,“真爽啊……”话音刚落,他整个人直直地从法堂门口的台阶上,“飞”了下来!
落地之时,他四肢环抱,就像是个皮球一般在地上“噗噗通通”地往前滚去。我看的是目瞪口呆,这练得是什么功啊?
“草,装傻啊,我收工了,给钱!”一个女声传来,我转眼看到了“仙祐堂”门口,从屋子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额……只是,一看这打扮儿,就知道肯定是从事特殊职业的。
现在天气深秋,但这女的还是一条齐逼皮裙,光着的大腿,曲线完美,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这已然阴冷的天气中。她妆容深厚,那眼影也已经晕染开来,皮肤白的仿佛是刚刚刮完大白的墙壁……
她伸出手掌向上摊开,五个手指直直地对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睡裤男”。
“你着什么急啊,你……”睡裤男嘀咕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过身去,但是因为位置正好侧对着我,我还是可以看到他拉开了睡裤里层的防盗内裤,抽出两张粉红色钞票,递到了那女人手中。
女人一把把钱扯了过来,看到之后顿时眉毛挤在了一团,“怎么就200啊?”
睡裤男一脸的萎缩,双手抱着后脑勺儿,“没啥啊,你看看,你做了我这么多次生意了,怎么也不得便宜100块不是吗?老子就算办卡十次还赠送一次呢!”
“噗……”我再也忍不住了,豆腐脑从口鼻当中呛了出来,这他妈的,这个人,真的是同道中人吗?我咋看这明明就是一个臭无赖呢?
女的想发飙,但无奈此时路上的行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在大马路上争辩这些事情总归不是那么好,她指着睡裤男,愤愤然,“你等着啊,你给我等着。”
说完转身离开,睡裤男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冲着那女人背影来了句,“傻逼!”说完也走上了台阶,走进了“仙祐堂”。
而早点摊老板也把那些个早点一并地送到了法堂里面,但我还是在摊位上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这个人看着真的是不靠谱啊。
“崔法师,还是这个样子……”老板说着摇了摇头,递给我找来的钱。
我有些迷惑地看着他,“他还是个法师?”这样子的法师,我真心不敢恭维。
老板点头说,之前家里面有些事情,请过这个崔法师,没想到竟然还解决了,虽然本身有些好色,但于其本质来讲,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好吧,我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这样子说的话,我还是要进去看看的,常言道“食色性”也,不论如何,不进去看看具体情况,就下结论那也显得比较武断。
我走进了“仙祐堂”,扑鼻而来一股檀木香味,屋子里面的摆设倒是颇为考究,在门口的一块牌匾上,工工整整地写着“卜卦、看香、问米、看风水、选阴宅、起名……”
承接的业务范围,可真的是十分之广泛,而此时那个睡裤男崔法师,整个脸仿佛都扎在了面前的豆腐脑里面,正在“西里呼噜”地喝着。
他抬头看到了我,抹了一下嘴巴,赶紧站了起来,此时仍旧是一身睡衣,只是上衣也穿上了,但头发仍旧乱糟糟地仿佛一个鸟巢,他走近我,我看清楚他的五官,还是比较端正的。
“兄弟,你来此所谓何事,我观您面相,看您印堂发黑,定是……”我冲着他笑了笑,做出了暂停的手势。妈的,这到底是个法师还是个神棍啊,我怎么感觉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呢?
“我不是来看相的,我是来……”我从随身携带的红布口袋里面掏出判官笔,这牛鼻子小道看着我,离近看,我觉得他貌似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只是看起来有些邋遢。
他的眼睛立刻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判官笔,定定地看着。
“您是?”他惊诧的目光看着我,旋即声音有些颤抖,“你和秦凤翎婆婆是什么关系?”他抓住了我的胳膊,使劲地摇晃着。
我深吸了口气,看来外婆说的没错,这小子真的是她的故人,但这年龄,难道两个人还是“忘年交”吗?“我是陆判宗第106代传人,秦凤翎是我的姥姥。”
这个小牛鼻子听到我这么说,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拼了命地摇晃了起来,“等到了,等到了,终于等到了,看来我师傅告诉我的是真的啊……”
他的眼睛里面迸射出两股火焰,我的天,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小牛鼻子一把抱住了我,说出了一句,几乎可以把我憋出内伤的话,“同志,你终于找到组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