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喜苦笑着点点头。</p>
“那些所谓的商铺，公司都是贩卖大烟的渠道？”张清如追问</p>
“有那么明显嘛？”沈闻喜反问。</p>
张清如笑了，“本来不明显的，但是耿德明律师，上学的时候，地理学的极好，这些商铺都是按照省份规律排列的。”</p>
“沈家的万贯家财就是这么来的。”沈闻喜嘲讽道。</p>
“你不想干了？”</p>
“我亲爹，这些年一直在培养我熟悉这些渠道，人脉。”</p>
张清如想起沈闻喜和苏家的关系，果然是从小培养，“你那两个哥哥呢？为什么不培养他们？”</p>
“要是他们能干，我都不会让我从日本回来，实在是没能力呀，所以要培养我……，也没用，我不想干。”沈闻喜声音里都是得意。</p>
“日本人也来找你了？”</p>
张清如问得很突然，沈闻喜先是看着她一愣，然后垂下头，叹了口气。</p>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p>
“他们既然能逼迫杜先生，也能逼迫你。”</p>
“现在他们不必来逼迫我了，沈家的货运渠道……”沈闻喜晃晃手里的文件，“都被夺走了，我无能为力。”</p>
张清如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沈闻喜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就把烫手的山芋扔出去了。</p>
沈夫人肯定知道，所以才求沈闻喜不要把财产分给沈四小姐。</p>
“不要因为我参与过贩卖大烟看不起我。”沈闻喜突然没头没尾的说道。</p>
张清如点点头，不置可否。</p>
“我懂事之后，就已经尽力少参与家里的生意了，我也努力想让我爹放弃我，可好像不太管用。”</p>
沈闻喜仰头望着天，他已经是上海滩最出名的花花公子了，为什么那个人明明有两个雄心勃勃的儿子，还是要他继承家业。</p>
“我知道，有些事不是你能改变的，以后别做这种生意就好。”张清如安慰沈闻喜。</p>
“我现在家业都没了，以后不知道怎么过日子呢，要不然张律师我投靠你呀。”沈闻喜看着张清如撒娇。</p>
张清如白了他一眼，“你刚才分了多少现金，当我没听清楚嘛？”</p>
“那是做公司日常流动资金的。”沈闻喜解释。</p>
“难道你现在有公司？”</p>
沈闻喜嘿嘿一笑，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呀，我不需要流动资金啦，让他们去发愁吧。”</p>
两个月后，沈夫人陪着沈四小姐离开上海，赴美留学。</p>
沈闻喜也搬出了沈家大宅，原本分倒手里的产业，全都折价卖给两个哥哥。</p>
彻底脱离了沈六公子的身份，成了沈先生。</p>
沈闻喜自己买了栋小宅子，距离张清如家不远。</p>
他每天弄弄自己的小生意，剩下的时间，都用来陪伴囡囡和沈梨香学习上。</p>
囡囡和沈梨香已经上学，沈闻喜每天接送尽职尽责。</p>
张清如更忙了，她除了律师的工作，还参加各种抗日组织的活动。</p>
“张律师。”吴家宝手里拿着报纸大叫。</p>
张清如吓得一激灵，“这大早晨的。”</p>
“沈六公子的大哥去世了。”</p>
“沈家大公子自幼体弱多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