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如安慰了董夫人一番，就告辞离开，走出董家前，她回头看了看老师董大康。</p>
董大康被在人群中间，脸上满是笑意，志得意满，看起来像个陌生人。</p>
杜先生离开上海后，杜家二夫人最初没有什么感觉，但很快，她就觉察出不对了。</p>
杜家二夫人意识到，自己的丈夫，可能短时间不会回来了，二夫人恐慌起来，她感觉自己被抛弃了。</p>
可她又能问谁呢？青帮的事情，自然有人帮杜先生处理，家里的家用也没缺过。</p>
二夫人想了一圈，发现自己只能去找张清如，张清如是女人一定能了解她的想法，知道她的感受。</p>
“张律师，你说我怎么办呀？”杜家二夫人坐在律师事务所的会客室里，想让张清如帮她拿个主意。</p>
张清如把刚泡好的茶，推到杜家二夫人面前，“二夫人，你要离婚嘛？”</p>
“哎呀，张律师，我离什么婚啊，离婚，和谁离婚，我想让我男人回来，回来，懂吗？回来。”二夫人被张清如气得语无伦次。</p>
张清如倒是满脸无辜，“我是律师嘛。”</p>
“张小姐，作为女人，你给我出个主意。”</p>
“二夫人，”张清如严肃起来，“你说，大夫人为什么会死。”</p>
“因为她被抓起来？”二夫人回答的口气不是很肯定。</p>
“杜先生是那种，连自己的原配，都不救的人嘛？”</p>
“当然不是，大夫人虽然一直躺在那里抽大烟，老爷每次回来，还是要先到她房间里看看的。”</p>
“所以，杜先生是什么情况，二夫人您应该心里清楚。”</p>
听了张清如的话，二夫人沉默起来，她明白杜先生是遇到过不去的难事了。</p>
大夫人被抓，就是对杜先生的威胁。</p>
她只是不能承认，杜先生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p>
“张律师，你说，对付老杜的人，什么时候能收手，老杜什么时候才能回上海。”</p>
张清如没有回答二夫人，她不知道，日本人什么时候，能被赶出中国。</p>
她也不知道，连高层都和日本人勾结的南京政府，能不能把日本人赶出去。</p>
但是张清如坚信，中国人民终究有一天会把日本人赶出中国。</p>
张清如不但坚信，她还在努力，积极参加各种抗日活动，再加上她律师的本职工作，她简直忙得不可开交。</p>
在律师事务所的时间极少，日常工作都转给其他律师处理，但今天想找她的人很有耐心。</p>
张清如从法庭出来，就看到吴家宝蹲在自己的车子旁边抽烟，一地烟头，说明他已经等了很久。</p>
看到张清如吴家宝蹦起来，“张律师，快点回律师事务所吧。”</p>
“我下午还要开庭。”</p>
“沈六公子的姐姐，在律师事务所等你呢，我们跟她说了你今天在法院，她说她等到你回去，我们说你不一定回律师事务所，她就说晚上去你家等。”</p>
吴家宝是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倔强的沈四小姐。</p>
“她说了有什么事嘛？”张清如也是无奈，她和沈四小姐平时并无交往，上海滩这么多律师，怎么就找上她了呢？</p>
张清如估算了一下时间，距离下午开庭还有时间，够她回律师事务所见见沈四小姐。</p>
回去是吴家宝开车，论开车的技术，吴家宝是要比张清如好一些，毕竟上海的小路他全都知道，这样节省了不少时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