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唁的人，有夜总会里卖烟的女郎，舞女，歌女，服务生，出名的或者不出名的演员，电影公司的工作人员，甚至带着女儿的沈闻喜。</p>
张清如也带着囡囡，来见她的露露姐最后一面。</p>
张清如走到小高面前，说了句，“节哀顺变！”</p>
小高强忍着泪水，问张清如，“张律师，我都不知道露露有这么多朋友。”</p>
“露露是个好人，虽然那些不认识她的人，会随意的评价她，但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的确是好人。”</p>
张清如的话，让小高更加痛苦，当场失控，失声痛哭起来。</p>
亲朋好友连忙把把小高搀扶进去，张清如看着他说不出什么滋味。</p>
沈闻喜过来揽住张清如的肩膀，“走吧。”</p>
走到车边，张清如让两个孩子先上车，自己却拉住沈闻喜，突然问道：“你知道是谁害了甘露露嘛？”</p>
沈闻喜看了张清如一眼，沉着脸回答：“不知道。”</p>
张清如拽住想要上车的沈闻喜，“真的不知道吗？”</p>
“张清如，我不知道！”沈闻喜带着怒气，甩开张清如的手。。</p>
直觉告诉张清如，沈闻喜知道什么，他只是不愿意告诉她。</p>
“我自己会查出来的。”张清如盯着沈闻喜。</p>
隔着轿车，沈闻喜也盯着张清如，“不要查！你是有女儿的人了，为囡囡想想。”</p>
可能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囡囡把小脸贴在车窗上，瞪着大眼睛望着张清如。</p>
张清如看着她，露出笑脸。</p>
“不要让她再失去一次母亲。”</p>
沈闻喜的话像一把刀扎进张清如的心里，她真的忍心把囡囡送走嘛？让囡囡继续过颠沛流离的日子，让她在一次失去亲人，哪怕这些亲人，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p>
张清如的心情，异常纠结。</p>
甘露露的葬礼之后，华姐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去看看桂兰姐。</p>
“就是去看看她，见一面就回来。”华姐平的告诉张清如，“不是辞工。”</p>
“那……让吴家宝陪你去？”张清如不放心。</p>
华姐露出不屑的表情，“他没什么用，再说，积善堂那边还用得上他，不用他送我，这么近，我没什么事的。”</p>
“可是……”</p>
“没有什么可是，我明天出发，多则十天，少则五天，就回来啦，不用担心。”</p>
第二天一大早，华姐收拾了小行李箱，自己出发了。</p>
华姐休假，但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很稳妥，张清如觉得家里的一切都如同往常一般，便没有在意，更没有提高警惕。</p>
一个早就被她抛诸脑后的人出现了。</p>
张清如大姐张清德的前夫，五个外甥女的亲爹，被梁小姐骗到倾家荡产的潘兴德出现了。</p>
潘兴德过得并不算惨，虽然手中的积蓄没了，但他怎么说也是大学毕业，找个职员的工作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他在老家在政府机构里做事，巴结上级是拿手好戏。</p>
如今在公司里也是如鱼得水，只是他不甘心每个月拿着二十块钱，紧巴巴的过日子。</p>
再加上最近张清如频频出现在报纸上，看着前小姨子风光的样子，潘兴德不甘心。</p>
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让张清如难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