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医生连忙叫自己的女学生，把两个孩子领进去检查身体，厨娘那边端来两碗早饭剩下的白粥。</p>
张清如对着门外的人大声道：“我们这里只收留孩子，大人请另寻出路！”</p>
门外的人似乎不为所动。</p>
金医生站到她前面，放开嗓门大喊：“大人都走！孩子才能进来！大人都离开！孩子才能进来喝粥！大人不走，谁都不能进来！”</p>
门外的人开始有了动作，陆陆续续有领着孩子的人，把孩子送到大门口，自己离开了。</p>
金医生又把自己的话重复几遍，外面的人越来越少，那些没有孩子的都走了，有孩子的，把孩子留下也走了。</p>
直到外面一个大人都没有了，金医生才让门卫把大门打开个半边，让孩子们都进来。</p>
沈闻喜好奇的问：“金医生，你这是做过赈灾？”</p>
金医生看着身后这个瘦弱的花花公子，没有好气的说道：“疫病，最容易发生在灾区。”</p>
沈闻喜点点头。</p>
金医生安排自己的学生，给孩子做检查，大多数都很健康，苏欣叫了小海几个组长下来维持秩序。</p>
孩子们见到其他孩子，也不那么紧张了。</p>
吴家宝带着两个保姆进来，看到院子里又多了几十个脏兮兮的孩子，紧张的直咽口水。</p>
“这怎么又多了？”</p>
“还是老规矩，你……”</p>
不等张清如吩咐，吴家宝立刻说道：“我去找理发师和成衣铺子。”</p>
吴家宝上次就留了电话，去找个公用电话，两个电话拨出去，几个理发店的学徒和成衣铺子的老板，很快就到了。</p>
孩子们登记，理发，领衣服，洗澡，一气呵成，这次有了小海等先到的维持秩序，比上次效率快的多，小海甚至把苏欣教的规矩，给孩子都讲了一遍。</p>
柳春生让生病康复的几个孩子，也跟上队伍登记，自己却站在一边看着。</p>
“柳春生，你为什么不登记？”张清如主动走到柳春生身边问道。</p>
“我十八了，已经是大人了，可以养活自己。”柳春生昂起头，如果不是生病，他也可以帮助这些孩子。</p>
张清如想了想，“你能留下来帮忙嘛？”</p>
柳春生对待小海这些孩子，像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样，虽然教他们偷东西，但也是真心的关心他们，突然让他放手，他也舍不得，张清如的提议，他很想答应，却有点放不下面子。</p>
“有，包吃包住，一个月十五块。”</p>
“这么少？”</p>
不等张清如回答，吴家宝先插话了，“你会什么？你是读过书，能写会算，还是有一把子力气能干重活？”</p>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p>
“大家都是在街上混的，谁不知道谁呀？”</p>
“你知道我？”柳春生瞪着眼前这个穿着不合身西装的小个子男人。</p>
吴家宝笑了，“上海滩小贼王嘛。”伸手就把愣住的柳春生拽走，他终于有个手下可以支派了。</p>
张清如看着两人离开，转头就看到沈闻喜把胳膊搭在金医生肩膀上，两个人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