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如仔细观察，那几个男孩也是八、九岁的样子，穿着合身的小西装，衣着体面……</p>
衣着体面，张清如突然想到一句话，‘先敬罗衫，后敬人’。</p>
也许她可以试试，除了法律之外的方法。</p>
张清如带着柳春生立刻去了百货公司，按照柳春生弟弟的身材，买了个一套高级儿童西装。</p>
又去拜访了很受敬重的修女嬷嬷，让柳春生求她帮忙，救救弟弟。</p>
开庭这天，张清如让柳春生的弟弟洗干净脸，头发梳整齐，穿上小西装，系好领带，看起来就像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p>
张清如在法庭上表示，整个孩子本性善良，家遭不幸，沦落街头，而且只是初犯，并有孤儿院愿意收养。</p>
又请了孤儿院的修女嬷嬷，表示会引领整个孩子走上正途。</p>
重要的是，修女嬷嬷是个法国人，据说在法国还有点名气。</p>
那两个抓柳春生弟弟的洋人，看到修女出面，也不好驳了修女的面子，再说，他们原本看柳春生弟弟衣衫褴褛，觉得不过是个下等人，无可救药的烂泥。</p>
如今看他衣着光鲜，又觉得在修女嬷嬷的指导下应该大有前途。</p>
两个洋人松了口，法官自然也犯不着强行判一个小孩子入狱，判了个训诫，这事就过去了。</p>
出了法庭，柳春生想领弟弟离开，被修女嬷嬷拦住了。</p>
“年轻人，你不能带他走。”</p>
“为什么嘛？他是我弟弟。”</p>
“我的誓言是有效的，我不会违背我的誓言，这个孩子要跟我回去。”</p>
“可是……”</p>
“没有什么可是，年轻人，你要尊重你的承诺，我也尊重我的誓言，这个孩子会得到很好的照顾的。”</p>
柳春生看着这个神情严肃的老妇人，也不敢在她面前胡闹。</p>
这次庭审之后，张清如又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柳春生，直到有一次，她在街头看到，几个衣着光鲜的小孩，在偷窃路人的钱包，然后跑到远处，交给柳春生。</p>
看到张清如，小柳开心的和她打招呼，“张律师！”</p>
“你这是……”张清如看着穿着得体的孩子，和一身西装，像是个公子哥的柳春生。</p>
“张律师，你的主意真好，穿好衣服果然会被另眼相看，你穿着带补丁的破衣服，人家就会动手打你，你穿着好衣服……”柳春生拉开自己的衣襟，展示做工精湛的西服，“他们动手前就会想想是不是自己搞错了。”</p>
那之后，张清如偶尔还会见到柳春生和他的那些孩子，但柳春生却没有再来找过他。</p>
这次，不知道柳春生情况怎么样。</p>
苏州河旁边的里弄里，柳春生租了几间房子。</p>
张清如走进去，房子里空气污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生病的孩子，看这些孩子的衣着打扮，不像是柳春生的那些弟弟妹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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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领着张清如往里面走，“张律师，我们老大在里面。”</p>
“其他人呢？”</p>
“有人生病的时候，老大就告诉我们离开，到外面混，他留下来照顾生病的人，现在他也病了。”小海很忧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