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你。”</p>
“我原谅你，以后你就忘了这个事情吧，不要和别人说。”张清如知道甘露露也是身不由己。</p>
“嗯，张律师，我算是你朋友嘛？”</p>
“当然啦。”</p>
甘露露笑了，认识了张清如之前，她一直想死，真的躺在这里，她才明白，她想活，有尊严的活。</p>
沈闻喜晃晃悠悠的回来，“医生说你至少还要住一个月，进行康复训练。”</p>
“什么康复训练？”</p>
“重新学走路，吃的东西也得慢慢适应，要从流食一点点改成正常食物。”</p>
两个人又安慰了甘露露几句，让她在医院里安心调养，才回去。</p>
甘露露看着沈闻喜的背影，有些疑惑，她怎么觉得昏迷的时候，沈闻喜跟她说了很多自己的秘密呢？</p>
是做梦嘛？</p>
“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嘛？”娄安志对着力行社的林副处长大吼。</p>
林副处长不急不忙的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夹在手上。</p>
“不能。”</p>
“什么不能，‘红党’怎么对待叛徒的，你们不知道吗？”娄安志觉得自己要疯了。</p>
“你不要急，我们会保护你的。”</p>
“保护我？指望你们？”</p>
被娄安志职责，林副处长心里很不舒服，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又吸了一口烟。</p>
“我为你们做了多少事？你们呢？把我弄到这里，继续帮你们抓‘红党’，我帮你们抓了，现在又要让我出庭作证？”</p>
“对呀，我们是讲司法的，你当然要出庭作证啊。”林副处长慢悠悠的说道。</p>
“你们抓住我的时候，怎么不和我讲司法？打得我遍体鳞伤，受刑不过，才……”</p>
“你选了向我们投诚嘛。”</p>
“除了投降，我还有什么选择？”娄安志愤怒的大喊。</p>
“死，哦，不对，‘红党’叫牺牲，叫烈士，你自己的同伴选择死也要保守秘密，你选择了投降，出卖自己的同志，都是个人选择，不能埋怨我们呀。”</p>
“你……”娄安志愣住了，那些战友，就死在他的面前，他背弃了自己的誓言，也背弃了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p>
“就出庭作证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出庭之后，我们把你立刻送回南京，给你换个新的身份，就没事啦。”</p>
娄安志跌坐在椅子上，他没有选择，他的生死掌握在对方手里。</p>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出庭作证，抓个女人，有什么用？”</p>
“不知道呀，你带我们去抓人的，你说那个女人很重要的。”林副处长吸了口烟，显得很轻松。</p>
娄安志意识到，自己作茧自缚了，如果不是他急着邀功，连一个乡下女人都不放过，出卖了何军长的妻子，那今天他就不必暴露身份。</p>
“哈，哈，哈……”娄安志笑得很惨烈，笑完之后，他像个喝醉酒的人，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p>
林副主任淡定的吸着烟，手下看着娄安志离去的背影，凑到他身边提醒。</p>
“林副主任，这个人，给我们提供了很多‘红党’重要人物的消息，这次让他公开出庭作证，恐怕以后，他就很难再给我们提供消息了。”</p>
“不用担心，他能提供的消息，也就这么多了，他知道的东西，已经被榨干了，上面觉得他没有用了，才让他出庭。”</p>
“他这次出庭‘红党’一定是杀了他的。”</p>
“你知道‘红党’里追杀叛徒的行动队叫什么嘛？”林副处长深吸一口烟，手里的烟，只剩了个烟头。</p>
“不知道。”</p>
林副处长把手里的烟头，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