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实一如既往的懵懂，摇摇头。</p>
老钱摇头晃脑的教育陆秋实，“一，不要得罪女人，因为你看见的是一个女人，但这女人身后有什么人，你不知道，万一后面的靠山出来撑腰，你就只能跪下。”</p>
陆秋实深以为是，连忙点头。</p>
“二，不要得罪同事，得罪同事，遇事不但没人帮你，还要落井下石踩你，趁乱黑你。”</p>
陆秋实下意识退后两步，警惕的望着老钱。</p>
“今天看了娄巡捕的样子，你还觉得我老钱坑过你？”</p>
陆秋实想了想，老钱虽然似乎一直在甩锅给自己，但自己总的来说，也没吃什么亏，第一次被张清如骗走去给甘露露拍张照，自己还赚了不少。</p>
老钱看陆秋实像是中了法术，整个人定住了，知道自己的话他听在心里，便溜溜达达的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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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陆秋实拿着几包烟，从外面进来，开始到处散烟。</p>
巡捕房的巡捕们一个月不过几十块收入，好在每个月各方面的孝敬足够多，每人能分到差不多二百块，好烟是抽得起的，但是看到还没脱了学生气的陆秋实搞这套，心情自然不一样。</p>
各个收下烟，少不了，还要打趣陆秋实几句。</p>
“陆翻译，今天这是太阳从哪边出来呀？”</p>
“不得了呀，陆翻译，晓得买烟啦。”</p>
“姆妈不会骂你不长进嘛？”</p>
陆秋实涨红了脸，也不知道该如何搭话。</p>
张清如和苏欣好不容易摆脱了过于热情的皮埃尔，走下楼就看到这一幕。</p>
“看什么呢？”苏欣好奇张清如为什么停下脚步。</p>
“没什么。”张清如嘴上说，心里却有些失望，陆秋实终于也‘变成’法租界巡捕房的巡捕了。</p>
那个胆怯，执拗的坚持原则的青年，终究会被巡捕房熏染，变成墨中的一点黑。</p>
苏欣摆脱了监视者，着实松了一口气，趁着机会，去寻找接头人，恢复和组织的联系。</p>
两个人商定，如无意外，苏欣明天照旧上班，免得引人怀疑。</p>
苏欣的去处，张清如不方便知道，只能看着苏欣快步离开，而自己还要把沈闻喜的豪车开回去。</p>
一路上，张清如盘算着，是让沈闻喜来把车开走，还是亲自把车送到沈闻喜那。</p>
开了这么久，汽油也用了不少，上海滩汽油价格贵，多少要包个红包给沈闻喜做谢礼，总不能因为人家沈闻喜有钱，就占人家便宜。</p>
张清如人在开车，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只觉得日子捉襟见肘。</p>
别的还好说，甘露露那个幼儿园，应该是急需用钱，而且是个大数目，想凭自己一己之力解决，恐怕有些困难。</p>
韩佳妤给自己那把保险箱钥匙，恐怕必须拿出来用用了。</p>
张清如回到办公室，只见吴家宝蹲在门口，抽头丧气。</p>
“吴家宝，你在这里做什么？钥匙丢了嘛？”</p>
吴家宝抬头眼神呆滞，“张律师，我都想回去街上了，我在街上一年挨打挨骂，都没有今天一天的多。”</p>
“不会是让两个女人打几下，就垂头丧气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