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如还是放过了吴家宝，没有带他进黄老板的新宅子，让他在外面放风，如果张清如没有按时间出来，吴家宝负责求救。</p>
至于是到巡捕房报案，还是去找杜先生，随吴家宝。</p>
在吴家宝焦虑的目光下，张清如按响黄老板新宅子的门铃。</p>
门很快打开，和老宅子门房的严谨不同，张清如轻易走进了黄家新宅子，见到了坐在餐厅里的黄老板。</p>
黄老板吃饭的样子很斯文，就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富豪。</p>
和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文化人的杜先生一样。</p>
这两位青帮大佬，都想擦擦手上的血污，变成受人尊敬的样子。</p>
黄老板擦擦嘴，示意佣人撤掉桌子上的东西。</p>
“你竟然敢来见我，是该说你胆子大，还是不怕死。”</p>
黄老板比张清如想象中的平静，并没有因为失去巡捕房总督察的位子，而有太多愤怒的情绪。</p>
“我胆子小，也怕死，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张清如拎着文件包，背挺得笔直。</p>
“那两个女人，哪个让你这么害我的？说来给我听听。”</p>
张清如从做律师的第一天起就懂得，在法庭上不说实话，是欺骗法庭，而说实话是会输官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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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黄老板知道多少真相，只能按照自己应该知道的事情回答黄老板。</p>
“甘露露想要黄老板您，桂兰姐不甘心失去黄老板您，我只是让他们都满意而已，至于后来……”张清如非常西式的耸了耸肩，“这个结果，是青帮的人朝英国记者鲍里斯开枪造成的，可不是因为我。”</p>
“你倒是会说。”</p>
“黄老板，我说的都是实话。”张清如态度诚恳。</p>
“量你一个女人也没有这么大本事。”</p>
黄老板也很郁闷，那些袭击金毛洋记者的人，不是他派出去的，他甚至不知道是谁派的。</p>
但他不能承认，承认了，就等于承认，他黄和尚，黄老板，不但控制不了法租界，甚至也控制不了自己的青帮。</p>
那意味着他不能再依仗青帮的力量，没了青帮的力量，谁又会在乎他呢。</p>
黄老板挠挠头，“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呀？”</p>
张清如打开文件包，从里面掏出离婚协议书，立刻有佣人接过去，递到黄老板面前。</p>
“这是什么？”</p>
“桂兰姐，正式向您提出离婚。”</p>
黄老板板起脸孔，心情却非常复杂，虽然他已经和桂兰姐翻脸，两个人也已经你死我活的斗了几个回合。</p>
但桂兰姐主动提出离婚，还是让他心理很难接受。</p>
“这个东西，我看看……，不，我让我的律师看看再说。”</p>
“好的，我会转告桂兰姐，另外有一件事……”</p>
“你还有什么事？”黄老板不由得升起一丝火气。</p>
“您知道甘露露小姐的联系方式嘛？”</p>
“联系她干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