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要是有消息，就去通知您了。”刘家强声音里充满歉意。</p>
“那消息，你的级别不够。”张清如表示理解。</p>
“现在我级别够了，你惹得事儿更大。”</p>
“我也没想到，黄老板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朝我开枪啊。”</p>
“大律师。”刘家强凑到张清如耳边，“那些人，我看了，不像青帮的人。”</p>
张清如皱起眉头，“不是黄老板被闹烦了，想除了我？”</p>
“反正，那些人身上没有青帮人的味道。”</p>
“青帮人身上是什么味道？”</p>
“说不上来，就是种感觉，再说，他们的枪也太好了，几个人手里都有枪，而且都是统一的款式，青帮下面的人可拿不出来，那得有身份的人才行，有身份干嘛当街杀人呢？”刘家强分析的头头是道。</p>
张清如也一下缓过神来，也是，黄老板黑白两道通吃，总不能用黑道的身份，打白道身份的脸吧。</p>
难不成自己犯案，自己破案嘛。</p>
“我这点没想到。”张清如有些懊恼。</p>
“别说想事情，这是开枪，见了血，出人命，您没昏倒，就已经很厉害了。”刘家强安慰。</p>
张清如想起，前不久在刑场上的遭遇，每次都是苏欣拉她一把，不知道这次幕后想弄死自己的人，是不是和上次相同。</p>
“姐姐，这案子，我们查嘛？你给我们一句痛快话。”刘家强能混到总巡捕的位置，靠的不止是会办案子，还靠着他知道什么案子不能办。</p>
张清如了解刘家强，他办案能力极强，麦兰巡捕房每年破案率都法租界巡捕房的第一名。</p>
如果让刘家强调查，应该能查清楚，害她的幕后人究竟是谁，但是她不能拖刘家强下水。</p>
想到这些，张清如果断放弃让刘家强调查的想法。</p>
“就按照鲍里斯说的，当做是来刺杀他的吧。”</p>
“听那头发乱蓬蓬的洋人的？”刘家强可不是没见识的小老百姓，洋人他见多了，那个大呼小叫的洋人，一看就是在自己国家混不下去，想来上海淘金的。</p>
“你的贵人不会是黄老板吧？”张清如突然换了话题。</p>
“这巡捕房里除了洋人，都是黄老板的手下。”</p>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和我耍什么滑头。”张清如嗔怪一句，“我就和你直说，我这次要让黄老板失了巡捕房这份差事。”</p>
刘家强真的惊了，黄老板是当年的法国驻上海领事请来的，在巡捕房经营多年，如今是华人在巡捕房职位最高的人，把巡捕房经营的铁桶一般，多少年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p>
张清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女律师，张口就要把他赶出巡捕房。</p>
“大律师，你和我开玩笑吧。”</p>
“你就按照鲍里斯说的，口供里把袭击的目标写成是他，其他顺其自然。”张清如突然变得神色凛然，眼光里冒着寒气，“你也可以把我的话，告诉黄老板。”</p>
“别，姐姐，我要是出卖你，我老婆不能放过我呀。”刘家强双手合十连连求饶。</p>
张清如又恢复到温柔婉约的神情，“那你就跟你的贵人商量商量，看看职位空出来，你真不能争取一下。”</p>
“你是说，我顶黄老板的位置？”刘家强不敢相信有这种好事。</p>
“外面的位置没你份，巡捕房这个，你有希望啊。”</p>
张清如的笑容里充满自信，在她的感染下，刘家强也觉得自己的未来充满希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