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张清如的保证，唐英杰打开电话本，“你想要哪国记者？”</p>
“英国的。”</p>
“让英国记者，曝光法租界事儿，高明！”</p>
唐英杰拨动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对面立刻接了电话。</p>
“老包，快来我这儿，有生意照顾你。”</p>
对面应了一声，立刻挂断电话。</p>
唐英杰介绍，“这人叫鲍里斯，中国话说的不错，熟悉他的人都叫他老包，正经英国贵族，就是家里败落了，钱是没有了，身份还在，英租界的头头脑脑见了他也得客气客气。”</p>
“不怕惹麻烦？”张清如追问。</p>
“钱到位，什么都敢干。”</p>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外面响起汽车急停的声音，一个满头乱蓬蓬金发的男人冲进来。</p>
“借我点钱付车费。”</p>
张清如从包里拿出钱，递给他。</p>
金发男人接过钱，急匆匆的跑出去，回来的时候，已经动作优雅，有了英国绅士的派头。</p>
“这位美丽的女士，谢谢你。”</p>
张清如伸出手，金发男人抓住她的指尖，微微鞠躬，礼仪周到的像在白金汉宫里见女王。</p>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鲍里斯·欧文。”</p>
“欧文先生，我是张清如律师，很高兴见到您，。”</p>
“张律师，你不必客气，叫我鲍里斯，或者按照我中国朋友的习惯，叫我老包，都可以。”</p>
张清如收回手，同时也收回客气的笑容，“好吧，老包，我们来谈谈生意。”</p>
“我最喜欢谈生意了，说吧，什么生意？”</p>
“我需要在英文报纸上刊登一篇文章，揭露法租界巡捕房的华人总巡捕黄老板通奸。”张清如简单的描述自己的需求。</p>
“哦，是报道桂兰姐控告黄老板和甘露露通奸嘛？”鲍里斯显然对上海的传闻了如指掌。</p>
“是的。”</p>
“你们中国不喜欢看我们英文报纸的，好吧，也不是完全没有，但看得人不多，完全没有影响的，你要想清楚，不要花冤枉钱。”鲍里斯虽然着急挣钱，但也取之有道。</p>
张清如倒觉得这个头发乱蓬蓬的英国男人，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老包，我不是给中国人看的，是给法国人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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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小姐，难道你觉得法国人会在意……一段罗曼史？他们只会写首诗赞美。”</p>
“可黄老板是华人，他作为公董局任命的巡捕房华人总督查，在道德上应该是华人的典范。”</p>
听了张清如的话，鲍里斯都觉得不可思议，“美丽的小姐，你对自己的国家有什么误会？中国男人，三妻四妾。”</p>
“是呀。”张清如点头承认。</p>
鲍里斯被她理直气壮的口气震惊了，“你是律师，可你的话毫无逻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