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点点头，“宁错杀，不放过！”</p>
“那为什么放过我们？”张清如依然疑惑。</p>
“你我也都没有招供，而且家里都请托了得力人士，典狱长怕上司追究，不想得罪贵人。”</p>
张清如靠着墙坐着，眼神迷茫的看着前方，“我以前知道司法黑暗，但没想到黑暗到如此地步，现在算是亲身经历到了，不知道这黑暗的世界，哪里才有光明。”</p>
“出去了，你可以慢慢找。”苏欣拍拍张清如的肩膀。</p>
“出去？我还能出去嘛？”张清如不相信自己还能活着离开这囚笼。</p>
“当然，你我两家都托了关系，很快会把我们放出去。”</p>
张清如摇摇头，“我家里是没有这个能力的。”</p>
“也许是你的亲朋好友，或者是你帮助过的人报恩呢。”</p>
张清如摇摇头，随口问道，“你呢？是家里人出钱托关系嘛？”</p>
苏欣笑着摇头，不露痕迹的转换话题，“与其想谁救你出去，不如想想谁陷害你进来的。”</p>
‘黄老板’‘露露’这两个李阿妹临死之前提到的名字，浮现在张清如的脑海。</p>
“姓黄的老板那么多，上海舞厅里叫露露的舞女有几打，怎么知道谁要置我于死地？”</p>
“你张清如在上海滩也是赫赫有名的女律师，收集线索很有些人脉，怎么会找不到呢。”苏欣倒是对张清如很有信心。</p>
“算了，找到又怎么样？”张清如斗志全无，她也不知道从第几次受刑，人开始变得麻木，不再想要努力做些什么，只想活着。</p>
随后的几天，狱警头头老田突然对张清如和苏欣，特别是苏欣，特别热情，称得上是百般奉承。</p>
苏欣对他的奉承不为所动，依然对他视若无睹，老田不想冷场，开始和张清如搭话。</p>
“兄弟我也是听上面的安排，二位大人有大量，把小人就当个屁……放了吧。”老田笑得满脸全是褶子。</p>
张清如也不想搭理这个凶残的‘刽子手’，装作听不见，把头转向一旁。</p>
没想到即便没有人搭理，老田依然能接着说下去。</p>
“你们这种念过大学的女学生，家里有钱有势，都是家里的娇小姐，日子过得不知道多舒服，怎么和‘红党’那帮穷鬼混在一起呢？”老田摆出普通聊闲话的样子。</p>
张清如知道老田是在套自己的话，这是牢里常用的手段，她早就知道，自然不会上当。</p>
她没料到的是，苏欣挡在她身前，警惕的盯着老田，“我们不是红党！”。</p>
“行，行，行，你们不是，你们不是，反正过两天牢里的‘红党’处理完了，你们就该出去了。”</p>
张清如注意到，苏欣听到老田的话，背抖了一下，但也只有那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常态。</p>
“你又想吓唬我们？”苏欣语气里充满不屑。</p>
老田连忙摆手，“不敢，不敢，以前那是不知道您的身份，如今知道了，哪还敢对您不恭敬呢，我是想说，这两天你们家里人来接你们了。”</p>
老田弓着腰退出牢房，对着等在外面的手下，不耐烦的挥挥手，典狱长让他套取两个人口供的任务，他还是没完成。</p>
这两个‘女红党’嘴巴紧得很。</p>
监狱里有‘红党’嫌疑的犯人，陆陆续续都被送上刑场，再也没有人回来。</p>
苏欣每天都会站在窗边，目送那些人走上囚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