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安，王恶到岳丈家走走。</p>
岳丈还是那么精明，就是发间多了几缕灰白。</p>
小舅子基本接起了三味书屋的担子，虽然略嫌生涩，却也在一步一步走入正轨。</p>
一家人也不用刻意安排，就是些家常菜而已。</p>
卤猪耳朵下酒，咬得咯吱响，满嘴流油的感觉，爽。</p>
“贤婿啊，老夫老了，准备慢慢退出这行当，全部交给你弟负责。可是啊，别的还好，《长安晨报》这东西，他太年轻，把握不住啊！”</p>
陈成抿了口闷倒驴，龇牙咧嘴地吐了口气。</p>
王恶无奈地看了眼瘾大人菜的岳丈，不能喝，可以喝中低度的闷倒驴么。</p>
“怎么？有人来找事了？”</p>
陈成叹气。</p>
倒不是有人找事，而是最近投的稿，大比例的倾向于给东宫造势。</p>
陈成好歹算个文化人，多少懂一点忌讳，不是甚么文章都敢接，所有稿子都需要亲自复审，哪怕《长安晨报》开了天窗也不敢登那些作死的文章。</p>
“岳丈舍得？”</p>
王恶咧嘴笑了，岳丈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呐！</p>
“舍不得也要舍。这几年，额反复想过很多次，《长安晨报》是个好东西，可也正因为太好了，未必驾驭得住，一旦脱缰，车毁人亡。”</p>
《长安晨报》的利益，陈成已经尽享。</p>
这不仅仅是钱财上的利益，还有更多隐形的利益。</p>
舍得将这利器送出，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p>
也是，陈家现在守着三味书屋与印坊，也足够体面地养活几代人，没必要再去承受《长安晨报》带来的压力。</p>
“额来处理罢。”</p>
……</p>
两仪殿中，处于清闲状态的李世民斜倚着龙榻，举着杯闷倒驴浅酌。</p>
“难得啊！蓝田侯还会入宫。朕以为你出海了呢。”</p>
王恶满脸黑线。</p>
不当人子！</p>
真要出海建国，早安排跑路了，用得着回来？</p>
李世民之所以如此悠闲，当然是因为政务已经基本由太子署理，除了军务他会搭把手之外，很少直接插手了。</p>
嗯，这样的储君培育模式，才是最正确的嘛。</p>
事实上，就算是正史，这个时间点的李世民也极少理事了。</p>
真以为戎马生涯不需要付出代价么？</p>
身体受创，早年还能硬撑着，步入中晚年之后，日子就难熬多了。</p>
所以，李世民对闷倒驴的需求量不小，是为了麻痹自己的身体，减轻一点疼痛感。</p>
“朕想来还是匪夷所思，钢铁铸就的大船，竟能浮于水面而不沉？”</p>
看，这就是没基本物理常识的人。</p>
“陛下若有疑惑，也可以在昆明池或者曲江池，甚至是宫内的湖泊，造一个微型船舶下水试试嘛。”</p>
王恶也很无奈，这事，没有亲眼见过、没有理论知识打底，你很难凭口舌说服别人的。</p>
“是东海合适，还是南海、西海、北海呢？”</p>
李世民开始沉吟。</p>
王恶这法子听上去可行，缩小的话，确实也没多费事。</p>
实在不行可以先造个扁舟嘛。</p>
至于那四个海，抱歉，不是大家认知里的四海，不过是皇宫里的四个湖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