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虎一听父亲所说,头都大了。怎么这么复杂?摇摇头想了想自己事先已定好的计划,很简单呀!两者的差别是财产的处理。
自己的计划是该卖的卖,卖不掉的送人,只带金银细软贵重东西,以及粮食和大型牲口。
而大家则是什么都不舍得,认为现在急卖,卖不上钱。家中的东西什么都想带。这怎么行?时间不等人,自己不能在这里拖拖拉拉浪费时间,必须快刀斩乱麻,定下决断。
周大虎脸色沉了下来:“爹,你回去告诉大家,三天后出发,想走的,必须三天内处理完家产,不想走的,不勉强,他们的儿子,也是我的兄弟,我会照顾好他们的。”随即将自己的计划处理方式告诉了父亲。
临近傍晚,周远山带着一身疲惫回家了。
“解决了,虽有些起伏,但总的来说,还算顺利,大多数愿意信儿子你的推断,剩下的几家不想走也只能走了,要不然只能搬到别处去了,人生地不熟的更难过,还不如村寨二十三家抱团一起。”
“儿子,爹看你有大志向,你爹我和你娘不会拖你后腿,上刀山下火海都会支持你、陪着你。”
周远山心中有些话没说,事情办得这么顺利,那就是儿子的实力震撼了大家,包括他自己。大家和自己亲眼看见护卫营的兵马雄壮、人数众多、装备精良;还有那大大小小的箱子,一问,足有四千余两,大家都认识到,这么强的寨子会饿着自己吗?把全村寨二十几户都卖了也不值这些钱啊!大家心中有数了。
人心一定,行动起来就快多了。第二天一早,周大虎带着礼物直奔严兴陵严老大夫家去。
对于严老大夫,周大虎有两手准备,但都会充分尊重严老大夫的意愿。如果严老大夫愿意去自己山寨,自己热诚欢迎;如果严老大夫不愿意去,自己为他准备了一笔钱,不多也不少,二百两银子,以示报答,这一别,也许是永别。
周大虎恭敬的向严兴陵行了叩拜之礼,严兴陵看着这个屡屡让自己意外的后辈小子,心中十分欣慰。
周大虎恭敬的向严老大夫说明了自己此来的意图,说道:“严爷爷,山西的流贼愈演愈烈,朝廷会调集更强更多的官军进行围剿,山西本身也是九边之地,军力和战力都不弱,加以时间必能将流贼赶出山西,而流贼必会进入河南。”
周大虎继续说道:“河南,身处中原腹地,人口众多,物产丰富,因无外敌,兵力空虚,战兵只有数千人,而卫所兵已糜烂不可用,流贼一旦进入河南,犹如星火燎原,势必战火不断糜烂一片,此地不可停留。”
严兴陵看了看周大虎,心中暗暗吃惊,几月不见变得更加稳重和有见识了。对周大虎的说法他是认同的,便问道:“大虎,你认为流贼什么时间过来?黄河沿岸都有朝廷官军把守,有黄河天然屏障阻挡如何能渡河而进入河南省境内?”
“两年之内吧,至于如何过河,简单,踏冰过河,这几年冬天越来越冷,踏冰而过不是妄想天开。”周大虎回答道。
严兴陵点点头,说道,“我要想一想,大虎你留下吃顿饭吧,饭后我给你答复。”
后堂,严兴陵把二个儿子都叫了过来,女儿嫁的太远就不通知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已是夫家的人了,已由不得自己这个父亲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