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前在曼城,没事跑到帝国战争博物馆,看着那些光影线条,就会觉得很兴奋。”
“当初我和霍远对包豪斯实在痴迷,就跑到德国去,最爱是密斯凡德罗和沃尔特格罗皮乌斯,”晋凯笑道,“然后又四处看展,纽约建筑年展,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之类。”
“一定很有趣。”知返揣想他描述的情景,轻轻一笑。
当霍远背着包在世界各处游历时,她应该还穿着校服坐在教室里乖乖念书。
年轻时的他,是什么样的?是否一直都是这样的冷静淡然?有没有漂亮的外国姑娘心系于他?他会不会皱一下眉头,说声谢谢就很酷地转身离开?
忽然间,嘴角的弧度就怎么也控制不住,拼命地往上弯。
国际酒店的一楼,有半边是名品店,很多本市寻常商场里见不到的奢侈品,都在这里专卖。
“你等我一下。”晋凯嘱咐了一句,就往那边走去。
五分钟后他回来,手上提了个精致的纸盒,知返注意到东西是那家进口手工巧克力店的,瑞士空运,昂贵美味。
“给老婆买的?”她打趣道。
“不是,她还在德国,”晋凯笑得有些暧昧,把纸盒递给她,“是霍远特别叮嘱我给你买的,说是要表扬你的奖励。”
知返无意识地接过盒子,觉得全身的血液轰地一声都冲到头顶,脸一下子涨红:“开玩笑吧?”
霍远他是不是傻了啊!
什么奖励?
还特别叮嘱?还表扬她?
他当她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吗?要不要干脆再给朵小红花?
“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跟别的女人开这样的玩笑。”晋凯慢悠悠地说道,盯着她的目光促狭。
知返的脸越来越烫——那他的前妻呢,有没有这种待遇?
刚冒出这个念头,她就恨不得把自己打晕过去——她想到他前妻干什么?也许只是霍总他心情好,花点小钱犒劳她这个功臣而已!——
外面的太阳依旧是火辣辣的,回到自己的车上,她连忙把冷气开到最低,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不由松了口气——还好,没化。
忍不住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微微的苦,淡淡的甜,就像某个人。
缠绵悱恻的滋味从嘴边滑到心口,变成了难以言语的悸动。
忽然间,想起他沉静的眼神,想起他温和的笑容,想起他身上带着烟草气息的清新香水味,想起他袖口微闪的白金袖扣,想起他掌心的温度。
这个时候,应该是午休时间,他是否记得吃饭,还是仍然忙着公事?
拿起电话,很想问他为何会那样握住她的手,为何那么忙却独独记得送她一份巧克力,可似乎又觉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