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花再次走出了奇妙屋,在将那件维京战裙洗干净后,便笑嘻嘻地做到了布姆身边。
“你下次可以去捅马蜂窝试试,绝对要比砍蚊子刺激。”布姆忍着笑,不怀好意地建议道。
“好呀,那我先把马蜂窝带回奇妙屋,要是人家不敌,还有哥哥善后呢。”六花一边添加着木炭,一边回道。
不多时后,二人席地而坐,吃着烤肉,喝着麦酒。布姆虽说厨艺惨不忍睹,但一手炙烤的技术却六花叹为观止。
呼吸着清爽的空气,感知着徐徐流动的微风。六花没来由地放声大叫,好似一只野兽正宣示着领地。
群鸟高飞,云朵飘散。密林的回应是溪流的哗哗作响,是草木的窸窸窣窣,是树叶跌落到泥土里的微小声音。
“黑市没了,灰胡子也就没了,今后我们该怎么办呀?”六花嘴里塞着两块牛肉,含糊不清地问道。
“靠你了,至少在我进阶之前,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布姆虽然无奈,但这却是现实。
“哦,那以后神迹平原可就热闹啦。”六花无所谓地回道。
这顿烧烤从中午一直吃到了傍晚。布姆与六花依偎在炭火旁,抬头欣赏着那久违的夕阳。
布姆通过与六花这些天的相处,也越发了解到了对方的本心。如果说奥古城是自己习惯的居住地,那它对于六花来讲,则是个囚笼。
布姆从未见过如此释放天性的六花,她就好似一只出笼的野兽,肆无忌惮地在平原上奔跑。
一个斟酌了多日的决定卡在喉头,布姆不断抚摸着对方的小脑袋,眼神逐渐变得越发坚定。
“六花,与奥古城相比,你是不是更喜欢这里?”布姆轻轻问道。
“对呀,这里只有我和哥哥,没有那些讨厌的人类。”六花抓起一串烤虾,吭哧吭哧地咬了起来。
“那以后我们就住在这种荒郊野外好了,不过也要时常进城,因为我毕竟是个人类。”布姆敲着对方的小脑袋,提醒着谁才是主人。
“哥哥会不会不习惯呀?人家住在哪里都好啦,只要能与哥哥在一起。”六花有些意外地看着布姆,但随即又低下了头。
她这话说得极为口是心非,她喜欢住在大自然里,但也知道布姆更习惯那些石头房子。
乖巧的她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会只顾及自己的感受。就算那奥古城再不堪,却也有布姆的身影。
“你这是种病,一种叫做城墙恐惧症的病,治疗的方法只有一个,那便是远离人群。”布姆喝掉杯中的麦酒,胡编乱造道。
“其实人家不是讨厌奥古城,就是不喜欢身边有那么多人。”六花将几块木炭扔进篝火里,小声解释着。
是夜,二人靠着火,聊着天,时而布姆幻想着自己变成了大魔导师,时而六花说要坐在王座里。
蝉声悄然响起,布姆抚摸着自己胸前的伤疤,缓缓施展起“元素召唤”。而六花则窝在旁边,早已沉沉睡去。
至于西塞公国,则最终选择了沉默。既没有追究费尔南多的蛮横无理,也没有再派人踏入神迹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