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天气依然恶劣,风雪依然很大,不过凌蒙等六十二名少年手拉着手,终于硬闯了过来,这天傍晚,望着风雪渐渐变小,望着不远处的山顶,所有的少年都长出了口气,虽然千辛万苦,困难重重,但是现在他们终于看到了希望,明天就可以上到山顶了,下山的路将好走许多。
第十天中午,所有的人终于终攀上了山顶,但望着前面白雪皑皑,几乎与脚下一模一样的高丈高山,所有的少年都不由自主的目瞪口呆。一个劲装大汉却纵声大笑,震得山上雪块四落,道:“你们以为成为御灵宗的真传弟子是这么简单的吗,千磨万难,你们只不过走出了第一步,以后的艰险多着呢,只有经受过重重考验,大浪淘沙后,谁是真金,才能知道。
又连继走了两个月,走过了一座山峰又是一座山峰,但前面还是好像永无止境,眼前永远是单纯的、唯一的、一成不变的白色高山,没膝的雪、凛冽的风,又怎比得上精神上的绝望。
越来越强烈的疲惫和沮丧感让几乎所有的少年都到了崩溃的边缘,没有人再说话,连哭泣和抱怨都听不到了,他们只机械的向前走,目光中一片茫然,凌蒙虽然也身心俱疲,但随着一次次超越极限,得到大量的本木灵髓强化身体,所以论精神还是体力,倒是所有人中最旺盛的一个。
现在的他已走到了整个队伍的最前例,在他身边有两个少年,一个叫金鹏,与他年纪相仿,个头也差不多,但却一直挺直着身躯,走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这金鹏孤傲、冰冷,很少说话,凌蒙发现,这么长时间来,他的脸色从来没变过,眼神也一直那么坚定执着,似乎不论什么困难都阻挡不了他前进的脚步,这一点连凌蒙也不由不佩服。
在金鹏身后的,是与凌蒙同一个石牢出来,处得极好的韦勒。韦勒生得人高马大,比凌蒙大两岁,性情开朗,是大武颇有名气的大世家韦家的子弟。不过最近这两天,凌蒙发现他的情绪不太对,不但常挂在脸上的笑容看不到了,眼里也再没有光彩,走路时也有些不自然。
这一天攀到了第九座山的最后一座山峰峰顶,正寻路下山,凌蒙发现前面的韦勒突然一晃,紧接着斜斜地向旁倒去,急忙抢前一步,扶住了他,大声道:“韦勒,小心点,”韦勒神色呆滞,身上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软软地向下坠,凌蒙不得不双手用力,提着他的身子道:“韦勒,你干什么,你不知道么,这样倒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坚持住,也许再翻过这座山,咱们就到地方了。”
韦勒眼神动了一下,虚弱地道:“我不行了,凌蒙,一百二十六天了,以前每次快要挺不住时,我总是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也许翻过前面一座山就到了。但翻过一座山还有一座山,我真的不行了,我放弃了,不再走了。”
凌蒙还想再劝,上面突然传来冰冷的声音,道:“凌蒙,你放开他,这家伙的意志已经崩溃了,没人能救得了他,这样的懦夫也根本不值得你救。”
韦勒脸色一变,挺了挺身子,咬着牙站了起来,凌蒙将他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支手揽住他的腰,沉声道:“走吧,也许再翻过一座山就真的到了。”
又走了半个月,翻过了两座山峰,当金鹏、凌蒙与韦勒并肩爬上山顶,向下望去,忍不住同声大叫道:“没了,前面没山了,我们终于走出来了,走出来了,”剩余的三十六名少年听到他们的喊声,顿时欢呼着拥上山峰,只见山下白茫茫一片雪地,果然没有山了。
不少人已泪流满面,毕竟那种没有尽头,没有希望的感觉太可怕了。正当所有人都欢呼雀跃时,欣喜不已的时候,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道:“快看,那是什么?”众人游目四望,随即目光都转向了他们来的方向,只见那边的天空之上,一艘通体泛着乌金色毫光,七八丈长的飞舟风驰电掣般向这里飞来。
这乌金色飞舟高大厚重,整体透着一股凌厉无匹的气势,再加上周围阴云鼓荡,黑雾翻腾,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一种蛮横霸道,凶威懔懔的感觉,就像飞来的不是一艘船反而是一头绝世凶兽一般。
凌蒙从未想象过,这么大的船居然能飞,正自看得呆呆发愣,却听身边的韦勒低低的惊呼道:“天!是飞行法器,居然是船形的飞形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