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得了白耳精兵的虎符之后,立刻展开了行动。
此时,正在午时。刘表因为江东水师的覆没,再次病倒在卧榻之上。蔡夫人趁机以刘表需静养,不能被打搅为借口,让蔡瑁将府衙封锁起来。没有蔡婉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府邸。
此时的襄阳,随着文丑的死去,已经群龙无首。
蔡瑁作为荆州治中别驾,掌兵曹事,成为襄阳城里职权最大的官员。刘表文丑在的时候,他的作用还不甚明显。但是当刘表文丑都不在了,蔡瑁的手令,就再也没有人敢轻易质疑。
就算是有人心中奇怪,但在这种时刻,也不敢有什么反对。
蒯越率领三百府兵,在陈敏的陪伴之下,抵达兵营。他先是以白耳精兵的虎符召集军官,而后命陈敏等数十名技击士在大帐之中突然出手,将军官全数杀死,而后趁机控制了人马。
古时的军队,并没有后世那般严整的军纪。
将是兵之胆,往往主将一死,其下兵马随之溃败。白耳精兵虽然是刘备的精锐,可是也无法避免这样的情况。特别是文丑的首级和那几十个军官的人头呈现在他们面前时,全军请降。
仅仅一个时辰,蒯越就掌控了襄阳城中的兵马。天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刘表突然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向身边的人询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为何没有人叫我起来?”
一个温婉的声音,在刘表地耳边响起:“景升。已经是酉时了!”
刘表扭头看去。只见烛光下,蔡婉正坐在一旁。不由得眉头一蹙,“夫人怎么会在这里呢?”
蔡婉叹了一口气,“景升,你我总归是夫妻。虽然你不信我。可是在你生病地时候,我又怎能弃你而去?你已经睡了一整天了,饥饿否?我已命人烹了燕窝粥,这就让人给你端过来。”
刘表闻听这轻柔的话语,心里也一阵感动。
可随即想起了蔡婉的来历,顿时觉得这女人此刻的柔情蜜意里,隐藏着说不尽的虚伪。
“不用了……你且去让文丑将军前来见我!”
“夫君……”
“下去吧!”
刘表说完。又突然问了一句:“算算时间。元君也该抵达了吧……你告诉外面,元君一回来,立刻让他来见我。”
一阵剧烈地咳嗽,刘表感到万分的难过。
江东水军的全军覆没,让刘表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之前还打得关中水军没有还手之力,怎么一眨眼的功夫,江东水军就一下子都没有了呢?失去江东水军的牵制,南郡尚可保全吗?
刘表没有发现,蔡婉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凶芒。
她走出了刘表地卧房,仰天看着漆黑地夜幕,咬牙切齿道:“刘景升,这是你逼我的,别怪我!”
走出角门。蔡婉拍击了两下手掌。
只见董铁从暗中走出来。朝着蔡婉一拱手,“夫人。要行动了嘛?”
“三爷可曾和您说过?”
蔡婉是从兄长蔡瑁的口中知道,眼前这个清秀俊朗的男子,虽然声名不显,可是地位极高。
据说董铁被人称作是董的影子,和董是从小一起长大,而且经历了许多磨练。
相比之下,沙摩柯虽然是董的结拜兄弟,可在亲密程度上,怕是和董铁不相上下。蔡瑁说:“子柔曾提醒过我,那董媛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就算是三爷见他,也要礼让几分。”
面对这样一个人,蔡婉就算再傲气,也不敢流露出半点的不妥。
董铁说:“夫人放心,三爷已经吩咐过了!”
“既然如此,就烦劳董将
蔡婉说完,朝着她的住所行去。那瘦削地背影,在夜色中透着说不尽的寂寥……
刘表,在不经意中,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董铁迈步上前,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刘荆州,一向可好?”
董铁见过刘表。当年他随董在雒阳居住时,曾经见过几次刘表。当然,刘表并不记得他。
“你是何人?”
董铁看着刘表脸上流露出的惊慌之色,微微一笑道:“凉王命小人,向刘荆州问好,并有大礼奉上。”
刘表刹那间,只觉一股寒意涌来。
“你是……”
董铁轻轻拍手,一名技击士从旁闪出,手捧一个锦盒,走进卧房,摆放在刘表地面前,轻轻打开。
就着房间里地,刘表看到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不禁倒吸一口了,失声喊了一句:“文将军!”
董铁说:“凉王说,刘荆州既然不愿意合作,那只有得罪了……如今江东水军覆没,周瑜战死。
荆南并西川人马,共二十万,此时想必已经展开了对南郡地围攻。陆都督和甘都督将从水路攻打江夏,但不知道刘荆州,现在又做何打算?”
刘表突然大声喊道:“来人,来人啊!”
董铁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叹了口气说:“刘荆州,我既然能坐在这里,你以为还能叫来人吗?文丑已死,襄阳已被我们掌控……我们还得到了您的虎符,调廖立前来。侯率领八百山蛮军和五百技击士,已经在途中恭候。到了这一步,您还要继续做那无谓的反抗吗?”
董铁说话慢条斯理。却句句如同利箭。刺在刘表的心头。
刘表抓住了被褥,呆呆地看着董铁,“谁?是谁……出卖了我?”
“您心里清楚,又何必再问呢?”
刘表地脸容惨白,“我只想知道。婉儿她……”
“夫人已经答应,大战结束后,嫁给我家三爷……您莫要怪她,夫人也是想为您保住公子啊。”
“无耻贱人,该杀,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