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保命要紧!
这乡勇自有他们的生存哲学,一个个眼睁睁的放车马离去。
此时,已吾镇已经乱成了一团,不知何时起了风,风助火势,火借风威,一瞬间,就把一条街的房舍都给烧了起来。人们冲出家门,敲锣打鼓的叫喊着救火。
一个老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是刘望家的鬼魂来报仇了!他们一定在责怪,那时候我们为什么不去帮忙?”
周围众人,随即缄默。
清晨,睢阳县城门开启。
董俷看着熙熙攘攘的城门口,冷然道:“成蠡,你带着人给我守在城门口。一旦听到城里有动静,就给我躲了城门,等我来和你汇合。”
“主公,您一个人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想当初西羌十几万大军都困不住我,这区区的睢阳县,能难住我吗?”
成蠡点点头,也是!
睢阳只是个小县,如何能比得羌骑凶狠?可十万羌骑都奈何不得主公,担心什么?
“既然如此,主公保重!”
董俷点点头,牵着一匹马就朝睢阳县城门冲去。
守在城门口的郡兵老远就看见了董俷,立刻大声叫喊起来:“什么人,再不停下来,就放箭了!”
“我乃河南尹王允大人的信使,有急事通禀睢阳县委。尔等让开,否则死伤勿论!”
河南尹,那可是正经的上官衙门。
郡兵们这辈子见到的最大官员可能也就是他们的县尉。王允大人是谁?没听过。不过听上去很嚣张……而且来人的打扮,啧啧,那可不是咱们这些小兵见过的。
立刻散开,一人双骑风一般的冲进了县城。
此时,街道上已经有不少人。远远看见董俷冲过来,都惊恐的向街道两边躲闪。
这种事情,董俷当年可没少看董媛她们做。
如今自己做起这样的事情,才知道这纵马在闹事疾驰,当真是妙不可言,威风的很。
不过,他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李大户的住处。
刘望的妻子已经说明白了,那李大户名叫李永,曾经担任过富春长,颇有家资,和睢阳县尉更是好朋友。他就住在睢阳大道上,大门非常高,朱红色,门口还有两尊辟邪神兽的石像……哦,李大户家对面,是一个酒楼,据说就是李大户开的。
所以,董俷很轻松的就找到了李大户的家。
李大户家的大门紧闭,对面酒楼也还没有开门。酒楼门外,停着一辆车,上面放着一坛子一坛子的鸡酒。车辕旁边,蹲着一个汉子,衣衫褴褛,头戴一顶毡帽。
低着头,埋在双腿之间,似乎在打瞌睡。
也许是给酒楼送酒的人吧。可能是起的早了,所以很困,故而连马蹄声都没惊醒他。
董俷甩蹬下马,从马背上抽出斩马剑。
大步流星走上台阶,用斩马剑的缳首用力敲击大门。酒楼前的汉子,缓缓抬头。
天,这家伙,这家伙可当真是长得有性格。
说的好听了,那叫做仪容魁梧,威猛;说的难听了,那就是长得奇丑无比。面带黄色,连眼瞳都泛着猛虎一般的黄色凶芒。豹头狮鼻,颌下长漆黑短须。看到董俷在台阶上敲门,这汉子也缓缓起身,探手从怀中取出一把短刃,藏在袖中。
身高足有九尺,比董俷还要高一些。
长得很丑,但是却透着一股子刚烈之气。若是董俷这时候扭头,定然会把他和某人联系起来。
可惜,董俷此时却留意在大门之后的动静。
门后传来了声音:“谁?一大早的,敲什么门?”
“告诉李永,就说巨鹿来人,有要事禀报。”
若那李永是太平道的人,一定会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迎接。如果不是,说明还有隐情。
董俷有一种预感:太平道疯狂的敛财,只可能为了一件事,他们起事在即。
从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大门敞开,一个中年人从里面走出来,大声问道:“仙师何在,仙师何在?”
看到董俷的时候,那中年人一怔。
董俷没等他明白过来,厉喝一声:“李永?”
李永本能的应道:“正是……”
话音未落,就见董俷刷的拔出了斩马剑。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从董俷的身后传来一声怒吼:“李永奸贼,爷爷侯你多时,拿命来!”
一道人影冲上了台阶。与此同时,斩马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奇异的弧线斩落下来。
噗-
血光崩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