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啊”了声，脸色变得煞白，身子也颤抖起来：“什么？他……他已经死了？胡说八道，他一身逍遥派的武功，起码能活两百岁！怎会死掉？”</p>
楚铮见她的神色暗暗称奇，难道这真是和无崖子一个辈份的老妖怪，夺舍了小女孩的身体？</p>
不过就算真是老妖怪，以楚铮目前的武功也不用怕。</p>
他暗中捏起“不动根本印”，精神守得固若金汤，才答道：“师父他老人家将一身功力传给我，让我替他报仇，然后就仙逝了。”</p>
“传功给你？”女童忽然用力一掌打在楚铮身上。</p>
她手掌半分内力都没，只有小女孩的力气，自然轻易就被楚铮的护体真气弹开了。</p>
“咦……你的真气好古怪，似乎有四种不同的真气？其中一种确实是北冥真气，而且这般精纯……他果然将功力传给你了…”</p>
女童忽然泪如雨下，坐倒在地上捂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p>
楚铮无语地看着她，轻叹口气：“你是我师父的孙女？还是曾孙女？”</p>
“我是他师姐！”女童抬头，转悲为怒，瞪着楚铮道：“他为什么要传功给你？还要你替他报仇？”</p>
以楚铮的淡定也吓了一跳：“你是他师姐？你就是天山童姥？”</p>
按苏星河的说法，无崖子只有一个师姐，就是天山童姥。</p>
“哼，我就是天山童姥，你快答我刚才的问题！”</p>
看着女童稚嫩可爱的脸庞，楚铮心里吐槽，还说不是夺舍？</p>
就算逍遥派的内功心法不容易变老，但也不可能永远保持女童的模样吧？</p>
起码楚铮不相信。</p>
哪怕是道家至宝的神级内功长生诀，也只能保持住修炼到第九重巅峰大圆满时的模样身形。</p>
除了楚铮这样能通过朱蛤血脉转化真气的方式，在大半年内练成长生诀外，哪怕聪慧如郭襄、修炼了“易筋锻骨篇”，服下了神级丹药“大还丹”，再加上有楚铮这样的大行家一对一耐心引导，也花了将近五个月才练到第七重，想练到第九重巅峰大圆满，起码也要好几年时间。</p>
何况北冥神功好像没这永葆青春的功效吧？</p>
回想一下无崖子的容貌，能在九十岁时保持四十多岁的模样已算是很了不起了。</p>
“你盯着我看什么？快回答我的问题！”</p>
天山童姥满脸怒容，伸出小拳头作势要打过来。</p>
这模样太可爱，楚铮差点笑出来。他实在看不出这小女孩哪里像九十多岁的老太婆了，哦，除了说话声音有些苍老、语气有些老气横秋外。</p>
“行，我说我说。”楚铮对这小女孩的好奇感越来越盛，便将自己无意中破解了珍珑棋局，被无崖子强行传功，无崖子诉说遗愿等事都说了遍。</p>
“我到这星宿海来，就是要去除掉丁春秋，替师父报仇雪恨的。”</p>
天山童姥默默听罢，拭干泪水，忽然伸手道：“逍遥派的掌门指环呢？给我看看。”</p>
那【七宝指环】能助佩戴者逃过一次生死劫难，楚铮之前一直有戴着，后来武功达到“通神之境”后就极少佩戴了，尤其是戴上人皮面具易容后更是将它收在储物锦囊之中，免得有心人通过它认出自己。</p>
这时楚铮取出那【七宝指环】递给天山童姥。</p>
天山童姥接过，脸上的神色又悲又喜，轻轻地摸了好一会，才叹口气：“无崖子啊无崖子，当初我就和你说过丁春秋貌似忠厚实质奸滑无良，你偏不信我……现在落在这样的下场，能怪谁？”</p>
她意兴阑珊地【七宝指环】丢回给楚铮，道：“你不要杀了那丁春秋，将他擒到我面前，我要亲手杀了他。”</p>
楚铮没应下，反倒好奇道：“轮到我问了吧？你真是天山童姥？”</p>
天山童姥已恢复了平时的神色，傲然道：“没错。你可以叫我师伯。”</p>
师伯……楚铮看着她那与七八岁女童毫无二样的身材相貌，不由嘴角抽了抽，又问：“为何你半点内力都没？”</p>
“我修炼的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每隔三十年，就得返老还童一次。期间功力尽失，需要每日重修，一天能恢复一年的内力，这是我第三次返老还童。”</p>
“返老还童？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楚铮吓了一跳，这门功法，不是秦如韵正在修炼的吗？后来那本秘笈还给了何澜儿，何澜儿近来一直在修炼来着。</p>
居然有什么返老还童的效果？怎么从没听秦如韵提起过？</p>
而且他为了解答何澜儿习练过程中的疑问，也亲自看过那本秘笈，上面同样没提及什么返老还童的字眼啊。</p>
楚铮怀疑道：“你到底是返老还童还是夺舍？就算你说是夺舍，我也不会意外的，天下武功虽然千奇百怪的效果都有，但我真从没听说过能返老还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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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童姥怒道：“我是你师伯，还会骗你不成？整天夺舍夺舍的，难道你会夺舍之法？”</p>
楚铮当然看过那本魔教的取舍秘法，不过没修炼过而已。</p>
见天山童姥依然不承认，楚铮想了想，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入手滑腻，与普通七八岁的小女孩实在毫无异样，甚至与苗若兰相比，手感也几乎是一模一样。</p>
“你……你居然敢捏我的脸？”天山童姥瞪大了眼睛，小脸随即露出怒容。</p>
楚铮却呆住了，因为天山童姥刚才那一声惊呼却没半点苍老感，只有小女孩那清脆娇嫩的嗓音。</p>
楚铮又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p>
天山童姥伸手要拦他，但以楚铮的实力她怎可能拦得住，被捏得呜呜呜地乱叫，小手乱舞：“你再捏我我就生气了……”</p>
楚铮终于收回手，眨眨眼：“童姥，你的声音怎么变了？”</p>
天山童姥一呆，声音立时恢复苍老：“我声音有什么问题吗？”她强作镇定，居然没顾得上追究刚才楚铮捏她脸的事了。</p>
楚铮叹了口气：“你再说什么返老还童我都不信了，你的声音根本就不苍老，原本的苍老感应该是通过‘口技’的法子装出来的。你是童姥的孙女吧？这样作弄大人有意思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