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素幽幽道：“我从小没爹没娘，是师父养大我的，现在师父也不在了，家也没了，更没有什么漂亮的富家小姐到处找我，我怎知道自己要去哪？”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委屈，泪珠儿终于滚滚落了下来。</p>
楚铮自从认识她以来，见惯了她的足智多谋、或者古怪性格，又或者是温柔细心，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无助、孤苦伶仃的模样，以他那铁石心肠竟也软了几分，不由道：“有我在，以后我去哪你也去哪好不好？”</p>
他心想，如果程灵素一直跟着自己倒也挺好的，这姑娘其貌不扬，不引人注目，又精于医术毒术，既可以帮自己对敌，自己也可以跟她学习药王门下的医术毒术。</p>
再说了，自己还要还她人情，她在身边也方便些。</p>
程灵素低头不语，但泪水慢慢止住了。</p>
她小声道：“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孤男寡女的呆在一起，传出去多不好听。”</p>
对哦，确实有这个问题。</p>
楚铮想了想，认真道：“灵姑娘，我有个解决的法子。就不知道你肯不肯答应，这算是我高攀你了。”</p>
程灵素纤细的身子微微一颤，问道：“你……你有什么法子？”</p>
楚铮道：“不如我们结为……”</p>
程灵素低着头，但侧脸和耳朵都胀红了，紧紧地握紧马缰绳。</p>
“……兄妹，怎样？”</p>
楚铮见程灵素的脸上血色刷地褪去，变得苍白无比，不由怔住了：“我想着我们都无父无母，结拜为兄妹正好一起相依为命行走江湖……是我高攀了吗？”</p>
程灵素忽然笑了起来：“你是大英雄大侠士，怕是我这孤女高攀不起吧？”笑着笑着却又哭了。</p>
楚铮见她又重新流泪，连忙道：“我算什么狗屁侠士，你的本事比我大得多……我是真心……”</p>
“难道我刚才的话是假意？”程灵素一抹泪水，咬紧嘴唇，打断他的话问道：“楚大哥，你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如果找着了郭二小姐，也会与她结拜为兄妹吗？”</p>
楚铮摇头道：“她有父母，何况她是我师姐，没什么必要再结拜吧？”</p>
程灵素咬牙切齿道：“那我也可以做你师姐！你不是想跟我学种药草么？我替我师父毒手药王收你为徒，你以后就是我师弟了！”</p>
楚铮迟疑道：“但我已拜了郭靖郭大侠为师，没他的同意不能再拜……”</p>
“我不管，你要么叫我师姐，要么就不要再管我了！”程灵素恼怒地一抽马鞭，策马就要离开。</p>
楚铮连忙拉住她道：“行了行了，以后我就叫你师姐，行了吧？”</p>
程灵素这才停下来，默默地点了点头。</p>
真是奇怪啊，郭襄是这样，程灵素也是这样，为什么现在的小丫头都喜欢当别人的师姐？</p>
楚铮实在不明白这些年轻女孩子的心思，便转移话题问道：“师姐，接下来你真没什么打算？”</p>
程灵素淡淡道：“你不是要找你那小师姐么？那就去吧。”</p>
楚铮见她似乎还在生什么闷气，只得道：“我想先去富贵山庄找几个朋友问问。”</p>
“那就去吧。”</p>
程灵素说罢，直到黄昏，都没再和他多说一句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