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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18号楼?18层地狱?(1 / 2)

 说是塑料盒,可也没那么差。看起来有点像是小女孩的梳妆盒,粉红色的,这东西清树留了有何用?

(唉,算啦,她喜欢就好)

虽然结局与预想有太大的差异,但清树觉得这是最好不过的了。总之,这个看似复杂的网友见面算是结束了,清树帮小丫头搬了不少行李,因为是5楼,费了不少力气,不过这也让清树觉得自己为这个可爱的小妹做了点有用的事,算是对自己刚才龌龊的心理的一点弥补吧。

从小丫头的寝室出来,清树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新生的行李那可不是盖的,别说是清树这瘦弱的体格,就是那些迎新的学长们也吃不消啊。迈着沉重的步子,清树一点一点的往楼梯口挪,走廊里到处是新生吵闹的声音,搅的他大脑一阵晕眩。

(赶紧回寝室吧,娘的膀子都要掉环了,这哥哥可真不好当啊…)

满走廊都是来报道的新生,加上来送孩子的家长,吵闹声扰得清树一阵烦躁。其实清树自己心理狠狠的酸了一把,毕竟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虽说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那也是因为父母的身体都不好。父亲病卧在床,母亲为了照顾父亲已经很累了,家里现在全靠父亲的“保险”过日子了。说到清树的父亲,真的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他的伟大不仅仅是作为一个父亲,短短的四年,从一个对保险一巧不通只有小学文凭的司机到保险公司业管经理,这还不止,清树父亲之所以进保险公司,全都是为了清树。父亲知道自己的重病……所以选择了这条路,希望自己无能为力时,还能再帮上清树一把。

这些清树都还不知道,但他也一直很敬重自己的父亲,可以清树却也是一个不近人情的怪人,他对亲情感觉很淡,有时,他只是装作那个样子,或者说,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表现出什么样子来。看见父亲应该紧张的问寒问暖,看见母亲应该帮她干活,告诉她“妈,歇着吧,我来做”。这些清树都知道,可是他,就是没感觉。

他也自责,骂自己是个没良心的家伙。他一直认为父母的磨难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小时候那个算命的不也说了吗?自己为了活下去就会吸他人的阳寿,难道父母的阳寿真的是因为自己?

(我还没有报答父母,还没有膝前尽孝,还有那么多那么多我没有做到的,我才只有19岁,人生只不过刚开了一个头,我真的好想看看这个世界,真的好想,好想再看看……我真的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活的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可以活下去!!啊~~~都死吧,都来陪我吧,都来……哎?)

清树猛的停下了脚步,他诧异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没错,是自己。他又用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身体,没错,是自己。他又不确定的摸了摸自己的心。

(刚才的声音是……)

清树回过头去,刚才还没注意,这走廊其实也好长。18号楼和清树的8号楼不一样,说白了其实就是两栋合成一个了而已,而小丫头的寝室比较靠里,清新为了出门选了走廊尽头的这个楼梯,不过要说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清树懒,从哪来回哪去,兔子心理。

(谁和我说话吗?刚才的声音确实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和我差不多大,有我认识的人吗?好像不记得我们那谁考到这了啊。而且听起来……怎么好像还挺恨我呢,我不记得我得罪过谁才对么。)

心里一阵疑惑,怎么也想不出个四五六来。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于是轻轻的甩了甩头,忘掉刚才的事情,脚下步子也继续向前,越来越接近楼梯口了,而清树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感觉怎么这么怪啊,我刚才明明没有自言自语,我只是在心里说话,为什么说着说着就变了味呢?声音不是我的,感觉这声音不是来自心里,可也不觉得是用耳朵听到的啊,到底怎么回事?)

清树苦笑着又摇了摇头,得不到答案,只能当自己是累得出现幻觉了。一边慢吞吞地走,一边低着头揉着发酸的肩膀。终于到了楼梯口,清树费劲的推开门,心里奇怪来时这门是被自己倚上了,谁这么缺德给关上的,这来回抬东西得多费劲啊。

正想着,忽然背后如两根钢针*入,惊得清树一身冷汗,顿时定在那里不敢动弹。虽然电视里常看,但长这么大,清树也没有被枪指着过,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可眼下清树还真有一种被枪顶在背上一动不敢动的感觉。直觉告诉他,背后有人…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清树觉得这感觉太熟悉了,是那种渺小的感觉,自己的生死交给别人制裁的感觉。清树觉得糟糕透了,像是如来手中的孙猴子,清树虽不自命不凡,却也自认为是堂堂男子汉,岂能任人宰割?

那熟悉的感觉,那背上两道如刀子剜肉一样的疼痛…清树心里已然有了定论,没错,那就是…

(他娘的有人在盯着我)

当年清树还小的时候,是个十足的淘气包,小时候家还在乡下时,村里有一户人家的大儿子先天痴呆,一直是村里孩子取乐的对象,当然这不包括清树,他虽然淘气,心眼却还不坏。对于清树来说,能和自家的大黄狗到山里溜一圈就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了。然而村里其它的孩子并不这么觉得,那先天痴呆的可怜孩儿便是他们的活玩偶,一会拿石头丢他,一会又把他推下河里,老人们都看不下去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有一天,傻儿子的母亲给儿子烙了一张饼,儿子拿着饼傻乎乎的跑着,也不吃,可劲儿的闻,一边闻一边乐。那是个炎热的下午,清树实在是热急了,和邻居家的小孩子一起偷偷的下河冲凉。谁知刚把衣服脱了下了河,就听到岸上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顿时傻了,村里那帮坏孩子正往这边来呢,清树知道得罪不起他们,招呼伙伴就想上岸穿衣。可身在水里岂是慢了半步。不多时,为首的孩子王就俘虏了水中的二人。

为什么这么听话?敢不听么,要说农村的小孩子,哪一个没打过架,而像清树这种体格瘦弱又不合群的人,明显就是那被打的对象。以前清树没少让这帮孩子欺负,眼下又栽到人家手里,心里像爬了100多只蚂蚁,又慌又乱。

可能是领头的孩子王欺负清树的次数太多了,这次他都想不出用什么来折磨他了,正合计着,远远的看到那傻儿子正拿着那张烙饼一步三晃了朝这边走来,这傻孩子现在眼睛里只有烙饼,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往虎口里面送。

领头的孩子顿时来了兴致,指着河里的清树告诉他,去把那傻子的烙饼拿来孝敬本大王。

清树慌了,他不想这么做,人家就一傻子,至于这么欺负人家么。可是容不得清树想这么多,孩子王扬了扬手中的法宝,那是清树两人的衣服,再看其它的小孩子,还有人正用石头磊坑,敢情这些家伙是来摸鱼烤的。

望着自己那可怜的小背心小裤衩,清树为难了,要是只把衣服丢到河里还好说,如果把衣服烧了……那回家还不得让爹妈打死啊。

孩子王那边可不会给清树这么长时间想,一颗颗石头像拍击炮似的落在两人周围,清树连忙一手护着脸,慢慢的向岸上挪,越是靠近岸边,对面石头打的就越准,最后清树浑身上下青红蓝紫样样俱全,被打红了眼的清树发了疯似的跑到傻子面前,一把想要抑过烙饼,谁知刚抢到手,傻子死死拉住清树,眼神里除了恐慌,就全是祈求了,好像在说这饼对他非常重要。那边孩子王带着手下还围攻着清树的小伙伴,哪容得下清树犹豫,违心的避开傻子的眼睛,清树一脚踹开傻子,把战利品交给了孩子王,这时再看清树二人,身上有些地方都打出血来了,特别是那个小伙伴,倒在地上连哭都没力气了。清树也是抽噎个不停。孩子王可能是烦了,顺手把二人的衣服丢到河里,转身和小的们吃饼去了。

清树望着被丢入河里的衣服,还有倒在身旁的小伙伴,泪水像断了线一样止不住,下水捞衣服时,身上伤口处疼痛难忍,就好像往伤口上撒盐似的。

谁都没有注意,此时呆坐在岸上的傻子,他似乎还没有从刚才事情中醒过来一样,仍保持着被清树一脚踹了个“狗抢屎”的动作。眼睛里泪水不停的在打转,只是他没有像清树那样轻易的就流了出来.傻子的表情阴晴不定,就像是马上要变成恶鬼一般,还有一丝理性而做着最后挣扎。

河中的清树已经挪到的自己衣服漂着的地方,看着已经浸透的衣服,不争气的他又一次哭了起来,可是还没等他哭出声,突然如芒刺背一般,后背好像被火燎了一下,阵阵灼烧感吓得清树赶紧一个猛子砸到河里。等他窜上来再向刚才朝他射来火球的地方,傻子正趴在那里,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清树,大眼睛瞪的像牛一样。清树和其它人都知道,那是傻子发彪时候的样子,可从来也没看过他把眼睛瞪的有牛那么大,充满血丝的双眼让清树即使在水中也能感觉到浑身像发烧一样难受。知道自己有错的清树一看这架式,哪还有刚才抢人家烙饼的气势了,吓的哇一声就哭了。躲在水中不敢上岸。

有时我们说别人时会说“这人傻的只有一根筋”,你要问傻子有多少根筋,人家可是天生痴呆,能有一根就很好了。傻子此时心里恨意大盛,他根本没想到这个从来不欺负息的人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恨清树抢了自己的饼,他真想把清树狠狠的打一顿。可是,傻子虽傻,却也看得出来清树不是真的要欺负他,这一切还是因为那个孩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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