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边的绑上竹竿,就成了牲畜市场的栏圈。
西边的直接在上头搭上木板,便成了一个个销售物资的摊位,成为蚕市草市所在地。
陈田呵呵笑道:“无怪节度使和少爷你谈得来,都是能将废物用出花儿来的主。”
王珍苦着脸:“老将军你倒是高兴,可我一场仗下来,就拉下了一年半的亏空,整整十万贯呢!不想想办法怎么行。”
城池的西南角还处于垮塌状态,两边都烧得黑不溜秋的。
苏油看着王珍:“节度这是装穷吗?做这场面给谁看呢?为何还不赶紧修复城池?”
王珍赧笑道:“这不是才欠了陈公七万贯嘛,一时筹措不出来,少保,此次占城入宋,原来王室的那些财产,怎么都有不少吧?能不能……这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啊?”
苏油呵呵笑道:“要这样说的话……嗯,现在占城结束割据,我看这城墙也没啥用了。”
“既然节度不满意,又没钱修缮,那就干脆拆了吧,一会儿我进城就出一个公告,城墙砖石,许民自取,拿去修自家的房子,也是废物利用嘛!”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节度这建议很好嘛!”
“别别别……”王珍吓得赶紧摆手:“我不是这意思,修!这就修!”
苏油这才说道:“关于占城的税赋问题,农税两分五是铁打钉钉的,不过商税还没有定。”
“旧州是大港,之前交趾,湄洲,过舶都是十一之税,你自己就有船,多发展民生,多跑跑贸易,还不是轻而易举?”
“不要总盯着别人的钱袋子,自己发展起来才是王道,对吧?”
“少保的意思……”王珍眼神一亮:“我家也可以参与海运?”
苏油说道:“要在南海航行贸易,船只就需要在蕴州市舶司注册,登记,编号,挂旗。”
“要进行合法的商贸活动,就不能既当仲裁者又当参与者。”
“将原旧州的海关事务交给永宁市舶务,市舶务每年会将仓房,码头等租赁费用与旧州交割。而你的大船队,就可以参与到海运中去了。”
“我这次来,就是要厘清旧州港和市舶务之间的权属分工,以免以后产生麻烦。”
见王珍神色又开始纠结,苏油笑道:“节度不要想差了,如今占城已经归宋,市舶司的收入便是朝廷税入的一部分,任何敢于觊觎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完将眉山盐井的运作方式和王珍讲解了一遍:“赚自己能赚的那份钱财,于此同时还能于国有功,于民有益,才是世家安稳守成之道。”
“眉山江卿,钱塘望族,才是节度应该学习的榜样,谁也说不准再过百年,金瓯郡王家的声望和影响,就一定还比他们弱,是吧?”
王珍是聪明人,至此明白了苏油的用心,点头道:“还是少保想得久远,我明白了。”
城门处,无数百姓夹道相迎,他们是对大宋最感激的人。
如今南海四郡,很多百姓家中都供奉龙师少保,只有在旧州城和会安镇是例外。
他们供奉二郎真君,不过二郎真君的三尖两刃刀和中土不同,中间那个尖没了,还是反着拿的,苏油怎么看怎么觉得是神机铳的变体。
坐下五百草头神,有弓无箭,据说打的是弹丸。
计较不过来这么多,好在曹南在苏油跟前很老实,一来石家重回正牌勋贵行列,论起来那是远亲,二来曹国舅很早以前就与苏油论交,苏油算是曹国舅的侄子辈,三来这娃皇家理工学院毕业,苏小妹乃是他的山长。
所以不管从哪头论,苏油真要叫曹南一声世侄,曹南都只能乖乖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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