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大半天德寂静无声,母女两人相对而坐,表情看上去都有些落寞。
江吴氏最先收了收心思,开口道:“凤儿,你暂且忍下这一时,只等着嫁过去以后再从长计议。”如果到时候,王仲宣真能收回玩心,也不会对她们的生活有什么影响。
江凤玲看一眼她,愤愤说:“我怎么忍?就这样嫁过去,岂不成了别人的笑话。”贾醉春的存在就是对她最大的羞辱,原本还想着王仲宣对自己还有几分心意,如此一看,这倒是要变成奢望了。
听了她的话,江吴氏有些愣住,半晌才道:“忍不了也得忍,难道你还想退婚不成?”
江凤玲闻言心头亦是一酸,她好生盼来的姻缘怎么会舍得放弃,不免用力的摇了摇头。
“唉!”重重叹了口气的江吴氏拉过她的手,“傻孩子,别太较真了。王仲宣身为长子,王家上下早晚有一天都是他的。等到了那时候,你也跟着是一家之主了。日子只会越过越好,也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你要知道,像王家那样的大户能去咱们这种乡下人,真真可算上是天上掉馅饼了。听娘一句劝,有时候这男人未必有银子靠得住,你当家得了势,再添个孩子,到时候就算他外面有多少野女人也得听你的。”
许是,年纪不同,江吴氏一心希望的是女儿以后能有一个可靠的保障。而江凤玲却不服气的掉了眼泪,她并不像就这样势力的过日子,她要的只是自己丈夫的真心,难道也过分吗?
江吴氏用手帕擦了擦她的脸,似叹非叹道:“沉住气,不过一个青楼女子,你若是太过在意,反而会被旁人正房没有气度,容不得别人。过门之后,你只需多多要关注王仲宣的心思。贾醉春之所以敢这样受宠,想必,一定早已摸透了王仲宣的性格脾气,你不能再给她这样的机会。明白吗?”
江凤玲亦是含泪,望着母亲无言相对。
江吴氏此刻跟着心疼的热泪盈眶,起身一把搂了女儿入怀,有些无奈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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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五,辛巳:宜:疗病,结婚,交易,入仓。
开日:忌:安葬,动土,针灸。
古代婚俗通行六礼,催妆,是指亲迎前三日,男家派人携礼催请女家及早为新娘置妆的仪节。到了这时的明代,这种习俗稍作改动变成男方前来备礼复至女方决定婚约,也称“小聘”。
一大清早,江淮就交代了小厮们看好,只能送聘的人一到巷口,就赶紧过来禀报。屋里更是备好了茶水点心,小吃果仁,只等着王家派来的人。
刚过辰时,外面的小厮就来报,说送聘的队伍已经走到巷口了。
江淮闻言连忙领着丫鬟婆子们过去,一直亲自迎到了门口,向着王家人拱手客气道:“多谢几位过来送礼,快请屋里坐,用些茶点水酒。”
这次送来的聘礼果然不是一般的丰厚,头面首饰,金银簪子,烫金花扇,绫罗绸缎可谓是一件也不差。引得屋中的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暗暗咋舌。
这一会,东院上上下下一片热闹,叽叽喳喳。
唯独,江凤玲站在阁楼之上,看着院子里来来回回的人们,面无表情的别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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