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基在厨房里忙的满头大汗,在处理已经用特殊药水浸泡过的河豚,早就处理好了红筋卵巢肝脏等剧毒之物,开始烹饪。
又一锅的河豚出锅了,被早就等在一侧的助手厨师接过,便不再理会,继续烹饪下一道河豚。
那助手厨师面目普通,眼睛细长,嘴唇稀薄,面白无须,比较瘦。今天是他主动要求给吴基做助手的,其余厨师虽然有心想要巴结一下吴基,但有些拉不下脸,也就不与他争抢。
外面的第一锅河豚基本都消失干净,小红和她的同学都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有个女生还在不停的舔着筷子。
小红鄙视道:“阿兰,你在干吗?没吃够吗?等我过下一次生日,再请你一次。看你馋的!”
金果儿看了看小红爸妈,他们眉头紧锁,强颜欢笑。
然而就在金果儿细细的擦拭小嘴儿和手指之时,她看到小红的脸色忽然惨白下来,瞬间失去了血色,惨呼一声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停的抽搐。
这仿佛是一个导火索,紧跟着第二个第三个女生纷纷惨白着脸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症状都一样,快速的到底抽搐。
金果儿脸色大变,却不慌了,急忙摸出手机按了快捷键,接通之后她语气急促的说道:“妈妈,我在福庆祥饭店吃河豚,好像中毒了。”
话未说完手机就滑落掉在地上,她也面色惨白表情痛苦的倒在地上抽搐,小红的爸妈惊慌失措,还未反应过来也紧跟着倒在地上。
福庆祥大堂里瞬间混乱起来,桌子椅子倒地,人群轰隆一下炸窝般跳起来,围在了小红那一桌四周,神情惊恐后怕,并庆幸自己没有成为第一个吃河豚的人,暗自感谢老头,做好人果然有好报,如果硬是坚持第一个吃,那么现在倒下的就是他们。
福庆祥老板面色惨白如死人,嘴唇哆嗦着骂道:“吴基你害死我了,被你害死了,我若是有事了,你也跑不掉……”
紧接着他就冲进了大堂,推开人群大叫道:“快抬人出去送医院。”
而此刻厨房里似乎还没有得到消息,吴基仍旧在卖力的做着河豚佳肴,他的助手厨师赵光面色惶急的冲进来,仔细看却可以从他眼底看到掩饰不住的窃喜。
“吴大厨,不好了,出大事了,好像有人中毒了,河豚的毒!”赵光大吼一声道。厨房里所有的厨师都愣了一下,但瞬间他们都露出了惊愕随即大喜的表情,丢下手里汤勺锅铲冲出厨房去看热闹了。
吴基如遭雷击,脸色苍白无血,眼中皆是震惊与不可置信,冤枉和憋屈,手里汤勺叮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茫然不觉,身体陡然一个踉跄,人瘫在地上。双目无神,泪水无声滑落。
大堂里瞬间成了牛行,鸡飞狗跳,无比混乱,大喊大叫讨伐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几乎要将房顶掀翻出去。
而躲在福庆祥对面二楼之中的杨光,亲眼看到了福庆祥的混乱,大喜,一拳狠狠的砸在了玻璃上,哗啦啦玻璃碎裂,他手面上开了几道口子,鲜血长流,他浑然不觉只是大笑道:“猴子,干的好,晚上咱们开庆功宴,大摆宴席,我要论功行赏!哈哈……”
他虽然说着话,但眼睛却片刻也没离开福庆祥,玻璃被打烂了,他看的越发清晰,心情也就越发的好。
“多谢杨哥,都是杨哥指挥的好,布置的好。”猴子点头哈腰的拍马屁,也凑上来观看。
其余小弟也一窝蜂的奉承,围在杨光身边看对面的西洋镜。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杨光目光陡然一凝,看到了一个他恨之入骨的身影。就见一个很帅气的青年忽然从路边厕所里冲了出来,那样的厕所都是地坑,屎尿都在下面存着,他提着一个塑料桶从擦所里冲出来,塑料桶里好像提着屎尿一类的东西直奔福庆祥。
“他要干什么?”杨光目光阴沉的盯着,寒声问道。
“不,不知道,难道他他疯了,拿屎尿来玩?”猴子目光闪烁的说道。他是负责打探河豚的人物,自然对河豚有一定的了解。知道河豚的毒素都在哪里,也知道解河豚毒有一个很恶心的办法,似乎比较管用,就是灌黄汤,黄汤是什么?屎尿是也!
“哼!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搞出什么名堂来!”杨光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是,这一次他死定了,就算他救了人,他爸爸也完蛋了,以后永远被再想出人头地做什么河豚了,福庆祥老板一定会找他算账,包赔损失的。就算是这样,他还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毕竟河豚在国内是明文禁止食用更不能进入饭店的东西,他这是犯法的事情啊!”猴子眼珠子一转,买弄了起来。这小子可并不是一肚子坏水,还是有些料的。
“嗯。”杨光微微点头,鼻孔哼了一声。
“厨师呢?老板呢?都出来,退钱!竟敢上有毒的河豚,不行就不要乱搞,这不是拿顾客的生命开玩笑吗?”一个食客大声讨伐道。
其余人等也纷纷响应,挥舞着拳头,义愤填膺的讨伐福庆祥老板以及吴基。
“厨师在这里,在这里。”不知道人群里谁吼了一嗓子,不少人冲进了厨房,将吴基提了出来,丢在大堂里大家围着他就要拳打脚踢。
赵光躲在人群里得意的笑。
“打,打死这个吴良厨师……”
“拆了这家店,老板太tmd的黑心了……”
“这些可都是祖国的花朵啊,就这样被他们残害了……”
吴基面色灰败,嘴唇哆嗦着,只觉得头脑嗡嗡的叫,不知道如何反驳,因为以他的技术来说,河豚不该有毒,绝对不会有毒,但是眼下的情况却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蹲在地上垂着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打……”
不知道谁一声大喊,几十双拳头窝心脚就要踹向吴基。
“呔——tmd统统给老子住手!”
晴空一声霹雳,震的房顶颤抖,角落的灰尘簌簌而下,大堂里的人头脑嗡的一声,耳朵火辣辣的疼,身体一颤,就要瘫在地上。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就见大堂门口昂然而立一青年,青年双目圆睁,射出惊人的精光,煞气冲天。一手指天,一手提着一汤水淋漓的塑料桶,臭气熏天,竟然是一桶的屎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