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
四目相对,灭绝率先惊叹,从而惊呼。她不吝啬语气中的惊艳,不压抑眼眸中的欣赏,从容地满足一个女人膨胀的虚荣。眼前的女人很好看,另百阙无词,流年望断,身在何处都是一段佳话,身在何时自有一段故事。
丁宁端庄地微笑,同时鄙视少女周身的媚俗,一没脸蛋,二没品位,只有自卑的女人才热衷于妆点,由此可见这女人极度自卑。可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眼神对上珠宝时瞬间的迷恋。
‘嫉妒’灭绝动动鼻翼,开始由上而下地观赏一个美人,都鹤立鸡群了,不就是给她看得吗。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五好青年,思想不迂腐,不守旧,不要求别人给她跪好,但是在大部分人都跪着的情况下,她不习惯有人站着。
总而言之,两人第一次的见面极度失败,互看不爽。
丁宁收回真气,不习惯欺负一个没有内力的小丫头,其他几个虽然内力不错,但身为丫鬟就没有她出手的必要。
药儿抬高下巴,语气傲慢,视线在少女身上来来回回地碾,她坚决认为那些扎眼的珠宝都是假的:“还不跪下。”跪了才能显示她和主子的地位。
解忧奇怪地看她一眼:脑子烧坏了吧!
云灭绝直接忽略药儿,夸赞她的主人:“姐姐,你真漂亮。”
丁宁面色微缓,她不稀罕这种夸赞,但难免觉得少女还算有点眼光,至少能被同性欣赏也是一种境界:“谢谢。”
灭绝一眼止住自家蠢蠢欲动的三个丫鬟,继续砸词:“姐姐,你真美,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螓首蛾眉,巧笑倩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哎呀呀,妹妹还是第一次见着像姐姐这般美的人儿,姐姐,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美呢。”喵了个咪的,有钱,有地位,有脸蛋,有身材,这女人就不该存在于现实。
丁宁舒一口气,彻底多云转晴,其实她不喜欢听这些溜须拍马的话,真得不喜欢。
药儿斜眼看她:这人比她还会奉承。
灭绝这边的人没什么感觉地望天:能再假点吗,这话明显没经过大脑。
云灭绝吸吸鼻子,趴善才肩头垂泪,她鄙视自己嫉妒:“姐姐,你就是那梦中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你就是那洛川神女,千娇万态破朝霞,最是那回眸一笑,六宫粉黛无颜色。姐姐,妹妹向来自认倾国倾城,天下无双,不想今日见着姐姐,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没有最美,只有更美。”这种女人就该绑架了拿去拍卖。
丁宁垂眸浅笑,难免害羞:“妹妹过奖了。”
灭绝没什么地摆摆手,没听到最后都别轻言感谢,她没安好心:“姐姐,妹妹虽然已经一十有四了,但深知岁月不饶人,只会欺负人的道理,妹妹最大的希望就是到了姐姐这个年纪也能保养地像二十一二岁一般。再瞧姐姐这身材,增之一分则太多,减之一分则太少,该凹的地方凹,该憋的地方憋,真不知道姐姐是用了什么药物才能十年不变,始终如一啊。”
丁宁面色一僵,春风吹残桃花,立时晴转阴:“妹妹这话说得可不中听了。”
云灭绝笑惶惶不安:“姐姐,妹妹年纪小,偶尔说点不中听的话才显得不经世事,纯洁可爱。”
丁宁眼神阴寒,笑容依旧清雅:“知道我是谁还敢如此嚣张,不知妹妹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