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既然它能稳固仙基助我修炼,那我干嘛不吃。”
“来人啊,将这云家孽女扣押回府!”
“慢着!”卿子攸抬手阻拦,见女子期盼看他,神色不变的接着说道,“卿慕既是我晟天派弟子,自然要按照门规处置,现罚她关押于须弥塔受冰火两重天之刑,即刻执行!”
卿慕闻言,面如死灰:“弟子领罚”
在须弥塔内,她看不到日月光辉,感受不到时光流逝,岁月变得愈发漫长。冰寒蚀骨,她念着他的好;火焰炙烤,她忆着他的笑。
他说过,会许她一生,待她咬牙熬过这几年,他们会成为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
然而再次相见,他却说自己即将成为晟天掌门,是啊,她一个劣迹斑斑的罪人又怎能成为他晋升的累赘,于是她说等。
一等又是数百年,看着他为天下,为苍山,怜悯世人。他慈悲,他博爱,心中却独独没有她。
她背叛家族,背负罪名,可是她不悔,人有三世姻缘,她只苦苦盼这一世相许诺言
卿子攸站在潭边看着水中两人模糊的身影,花自飘零水自流,当花瓣不再追逐流水,他又当如何抉择。
“卿慕,你知道不久后我便要升入神籍,十八重雷劫不是每个人都能熬过的。”卿子攸拧眉哀叹。
“呵,以你如今的修为还怕这区区雷劫渡不过吗?”卿慕自嘲苦笑,“或许你心中有我,可比起这天下苍生,我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渺小到你看不到我的情,看不懂我的痴!”
“我什么也不要,只想和你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做你的妻,站在你身侧,而不是默默跟在你身后仰望那遥不可及的背影!”
“卿慕……”
“你放心吧,我不会再纠缠你了,子攸掌门,告辞!”
“小慕……”看着女子毅然转身,卿子攸下意识地想抬手挽留,当他触碰到冰凉的衣角,却放任它滑过指尖。
卿子攸缓缓收回挽留对方的手,宽衣大袖下看不出他手指颤抖的动作,青丝低垂,看不清他寂寞失落的神色。只是他不懂,爱情对他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为何心底好像遗漏了什么,这种浅浅的哀伤,是不舍吗?
水潭下,昙萝和白泽静默不语地看着岸上。
“有些人,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白泽突然出声。
“白娘子你放心,我把你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我绝不会抛弃你的!”昙萝当即坚定表态。
“那和你心爱的钱钱相比呢?”白泽挑眉,“如果我和天元石同时掉入水中,你先救哪个?”
这是哪来的白痴问题,天元石掉入水中肯定会下沉到水底,还怕它跑了不成?至于白泽,他脑子抽风了才会怕淹水。
想归想,昙萝嘴上肯定是挑好听的来说:“肯定是先救你啊,金山银山都换不来我的白娘子。”
此话说的倒是不假,在她心目中确实将他们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为了能与之比肩,她决心要修得神位。
她没有远大的抱负与信念,并非是卿子攸掌门那般的心怀天下,只是每每想起那晚云伊水所说的话,她才不是什么以色侍人的主!
现在她身边有辰方烬、夙染还有白泽这般优秀的人,在凡事都凭实力说话的修仙界,她想追随他们的脚步,能光明正大的和他们走在一起,不被人耻笑,不被人鄙夷。
她和卿慕长老是不同的,虽然她修仙同样也是为了心中的那份爱恋,那份执着,但她相信自己最后能收获幸福。
“死树,既然你将本大人看的这般重要,你放心,今生我必不会负你。”
白泽喜上眉梢,表情不大自然地接着说道,“昙萝,我喜欢你,喜欢你这个一无是处,就会撒泼打滚耍赖的你,喜欢贪吃贪睡又不检点的你,我觉得自己真是瞎眼了,比你温柔端庄的仙子遍地都是,但我偏偏都看不见,朝思暮想,只想站在离你触手可及的位置。死树,我愿用今生福荫许你三世情缘,与你同看沧海变桑田。”
“好,白娘子,这可是你说的,天地为证,日月可鉴,你要是将来弃我、怨我、恨我,那我诅咒你来世做男人就被卖到小倌馆,是女人便沦为街头卖唱,要是不男不女就拉到宫里去伺候。怎样,怕了吧!”昙萝立马顺杆往上爬,先给自己留条后路再说。
“就你这狗嘴吐不出象牙的,难得本大人看得起你,放着你这妖孽也是祸害人间,收做娘子只不过是为民除害!”难得真情流露温柔了一把,白泽又恢复毒舌本性。
昙萝闻言,堵住那喋喋不休的菱唇,张开贝齿轻轻啃咬,含糊不清地兀自说着:“你再说,我就咬死你!”
褪去了盛气凌人的锐气,白泽垂眸温柔看她,趁机闯入檀口加深了这个甜蜜之吻。
微风和煦,水波荡漾,水潭下两人深情相拥,阳光透过波光粼粼的水面倾泻而下,在两人身上渡上一层柔和的浅蓝光晕。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生情缘,三世约定。白泽,但愿我们真的能实现这份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