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当下,她掀开帐子,不高不低的喊了一声。
门莹和讷莫颜麻利儿的走过来,一个拢帐子,一个替她穿衣,配合的十分融洽。
阿木沙礼眼睑一掀,目光凌厉的扫向走过来行礼的松汀身上,脸肃着,也没给个笑脸,劈头直问道:“爷呢?”
松汀被她目光冷冷的一刺,心里打了个突,虽还不明白这是何缘故,嘴上却已应答如流:“许是这几日累着了,爷到家就睡了。”
阿木沙礼想着她们方才的对话,又想着自己心悸晕倒时隐隐觉得是国欢抱住了自己,不由对松汀的话愈发起了疑,待穿戴整齐后,便道:“是睡在哪了,我去瞧瞧。”
松汀急道:“福晋你才累病了,还是好生歇息着吧。”竟是站在她跟前,彰显阻拦之意。
阿木沙礼脸色愈发不好看了,盯着松汀看了好一会儿,不怒反笑:“我病了?我自个儿怎不知道。你如今倒是出落的愈发好了,竟能替我拿主意了。知道的说你是伺候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当家的,以前我倒也没觉着,这会儿看来,这个家里的奴才的确没什么规矩。”
松汀面色大变,一张熬了好几宿未曾歇息,本就泛白的脸,这会儿更是没了丁点儿神气,灰扑扑的毫无光泽。阿木沙礼的话说的和颜悦色,可话里话外却是字字珠心。
松汀撑了几日几夜,早已疲惫不堪,哪里还承受得起这般指责,一时精神恍惚,心里驻扎的堤坝骤然崩溃。她噗通跪倒在地,双膝重重砸在青砖上,也不嫌疼,眼泪潸然而下:“奴才不过是听从主子的吩咐,从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