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尔哈嘴倔地说:“那也……也是几十年后的事,贝勒爷正当壮年呢。”
“你们一个个就自欺欺人吧,难道非要我捅破窗户纸,打开天窗说亮话?去年二爷和我们爷为何在家里大打出手?事后爷打杀了那么多奴才封口,为的什么?别说你们都不知道!同胞亲兄弟为了阿玛的一个女人阋墙相残,说出去多可笑!可它就是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了,我还只能眼睁睁地受着,什么声都不能吭。那个哈宜呼是个什么东西?阿巴亥又是个什么东西?还有那个被贝勒爷指婚,转眼就要嫁进你们这个家里的济兰又是个什么东西?大家都不是瞎子,都有眼睛,这些女人,个个顶着一张布喜娅玛拉的皮!”
萨茵哭声渐起,悲戚得叫人不忍听。
李佳氏躺在炕上,默默地闭上了眼。
墙外噶禄代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可她却已经什么都不想听了。
已经够了。
这一切,马上,就要与她没有关系了。
“窝克,你不要哭。”国欢轻轻地拂去她眼角的泪,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
“国欢啊……”她轻轻地吐气,“帮窝克……把岳托和硕托叫来,悄悄地……记得,要悄悄地……”
国欢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眼面无血色的李佳氏,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窝克,不哭……”
她点点头:“好,窝克不哭。”
国欢这才似下定决心般,小心翼翼地爬下炕,哼哧哼哧费力地套上鞋子,一步三晃地往门边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