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李佳氏仔细一打量噶禄代的身后,竟是仆妇成群,差不多大阿哥府里的女人都跟过来了,杜度正好奇地打量着岳托和硕托,若非有欣月牵着手,早撒丫子玩闹去了,就连从不轻易出门的国欢竟然也被乳娘抱在了怀里。
李佳氏招呼噶禄代进了屋,打发萨茵招呼众仆妇,命苏宜尔哈打来热水,她亲自拧了帕子给噶禄代擦脸。噶禄代只是哭,上气不接下气,越问她越哭的厉害。
李佳氏一筹莫展,没想到和岳托嬉闹的杜度突然跑过来,口没遮拦地说道:“阿玛打额涅,所以额涅就哭了。”边说边用食指刮着自己的小脸蛋,“额涅羞羞,哭鼻子。”
噶禄代被儿子说得又羞又臊,哭声顿止,伸手作势欲打杜度。杜度嘻嘻一笑,又撒丫儿跑开了。
噶禄代尴尬地小声解释:“其实……也没打到。”
“真动手打你了?”
褚英脾气暴躁,在家里对妻妾诸多挑剔,经常几句话不顺心,僵持起来就习惯动手,只是噶禄代是大福晋,褚英倒是还给这个主母留着几分体面,不曾对噶禄代动过手。
噶禄代在家受了委屈,不敢回娘家诉苦,她阿玛常书和她叔叔扬书,原是苏克苏浒河部沾河寨长,是最早跟随努尔哈赤的老将,很得努尔哈赤敬重。噶禄代若是闹回娘家,以她额涅的脾气,这可就不是两口子床头吵架床尾能合得了的小事了。
“真……真没打着。他、他生病发热,今天又去内栅家宴应酬,喝多了些酒,所以才发脾气。”噶禄代回想之前在家里发生的事,褚英的癫狂,他一反常态,竟然当众拿了马鞭抽她。若非那一鞭子抽歪了……她摇摇头,不是的,他只是生病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