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涧月现在是一筹莫展,有些事情他可以替凤九做,可安抚人心这一块儿,那些认准凤九的人,岂是他三言两语能够安抚的?
韩子凌理解风涧月现在的处境,正如他说的,有些事情他无法替凤九做,现在红衣坊就缺一个主心骨,若是手下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折,对士气影响很大,到时候人心涣散,不等别人来打,自己就先垮了。
这其实也是悲哀,一个人若是太强势了,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别人很难将这个担子挑起来。
诚如红衣坊,大家只认准坊主,换了别人,安抚只是一时的,若是凤九长时间不出现,结果会如何?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韩子凌问道。
风涧月只觉得鬓角突突的疼,“太子那边我倒能应对,可关键是人心,这个我替代不了。”
“这一点你放心。”韩子凌说道。
风涧月眼睛一亮,他多聪明的一个人,从韩子凌的话中他就能听出端倪,“你能找到凤九?”
韩子凌笑笑,淡声道:“这一点我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一心应对太子那边即可。”
“凤九好不好?”风涧月急切的问道,这么长时间,凤九那边杳无音讯,他让柳如烟派了不少人去寻找,可依然是大海捞针,毫无结果。
韩子凌看着风涧月那迫切,充满渴望的眼神,拒绝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良久,他说道:“你放心,她很好,就是很挂念你们。”
闻言,风涧月眼圈一红,将内心的波涛汹涌压下,他连连说道:“好,好,好。”
韩子凌别过眼,有些不忍,他本就是断了七情六欲的一个人,可自从遇上了凤九,和凡间打了这么多的交道,他也渐渐有了人的气息,这一点,他不排斥,该来的既然来了,就坦然接受,他一向是随性的一个人。
韩子凌走后,风涧月的情绪还未平复,眉宇间很兴奋,在屋子里面转了好几圈,人也有了干劲儿,坐在椅子上,拿起狼毫,奋笔疾书地批着下面呈递上来的信件。
翌日上午——
韩子凌将事情和凤九说了一遍,然后便静静的坐着喝茶,时不时的逗一下凤九养的猫,阳光落下来,这一幕,倒也十分的融洽。
凤九垂眸,想了一下,从屋里拿出纸和笔,“我写封信,你替我拿过去。”
认真的男人很迷人,可认真的女人也一样让人着迷,韩子凌看着凤九,看了许久,等到对方即将收笔的时候,他才收回落在凤九身上的眸光。
“写好了?”韩子凌问道。
凤九应了一声,道:“写好了。”她将其中一封拿出来,说道:“这一封是给吉格的,你让风兄给他,这一封是给红衣坊的,相信能够解风兄目前的困境。”说着,她将头上的白玉凤簪拔出来也一并递给韩子凌,“有了这个,他们会相信的。”
这个白玉簪子是凤九一直戴在头上的,这一点,红衣坊的人都知道,有这个物件在手,风涧月的困境迎刃而解。
韩子凌将信接过,本想起身走人,可想了一下,人又重新坐了回来。
凤九以为他有事,便问道:“怎么了?”
“九丫头,我这来来回回的替你跑腿,你总得犒劳犒劳我吧?”韩子凌幽幽道。
闻言,凤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等你回来,我请你吃烤鸡。”
“外带两壶好酒?”韩子凌加条件。
凤九一愣,无奈道:“韩兄,我这里可是荒山野岭,我从哪里给你弄酒喝。”
韩子凌幽幽一笑,道:“我知道你没有,我有。”说着,他站起身,边走边说道:“等我回来,我要吃饭。”
凤九笑着目送,摸了摸趴在自己腿上晒太阳的小猫,手指点了点它粉扑扑的鼻子,打趣道:“还是你最乖了。”
收到韩子凌送来的信,风涧月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一遍,待看到另外一封还未拆封的信,他知道是给吉格的,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吉格的住处。
吉格还是和昨日那样,坐在大树下面发呆,明知有人进来了,还是呆呆的坐着,也不吭声。
风涧月走到吉格跟前,没有立刻拿出那封信,而是将一支白玉簪子放在了吉格面前,然后和他一样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
吉格的眼神看向石桌上面的簪子,眼底渐渐有了光彩,伸出手将那支簪子拿在手里,好似宝贝一样的拿着,手有些抖,就连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主子的?”
看到吉格终于肯开口说话了,风涧月欣慰的拍拍吉格的肩膀,道:“没错,是主子的。”
吉格眨眨眼,眼底很困惑。
“你是想问为什么在我手里,对吗?”风涧月猜测着。
吉格点点头,憨憨的声音只吐出一个字,“是。”
“是主子托韩兄给我们的。”风涧月说道。
吉格的目光再次放到簪子上,看了一会儿,又将目光重新放到了风涧月身上。
“你是想问主子在哪里吗?”风涧月摊摊手,无奈道:“吉格,我也不知道主子在哪里,可是你要知道,她很挂念我们,和你一样的,挂念我们。”
吉格没说话,只是眼里的光彩不再那么黯淡了。
风涧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吉格,“这是主子给你写的,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