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唐卓死了!”
“恩,被那个叫杨逍的小子杀死的,一个来回数个照面,一掌击碎了心肝,一指头勾出了喉管,看样子杨家那小子这口气憋了很久了。()。”
“谁说不是呢,杨家小子年纪轻轻,就懂得收放自如,隐忍不屈,将来必成气候啊。哎,老王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家闺女和那老酒鬼的婚约是不是取消了,等武修考核结束了再观望观望?”
……
蓝湾镇的某个茶馆里,因为唐卓之死让萧条了好些日子的茶馆,重新活了起来。蓝湾镇的百姓是冷漠的,他们祖上或多或少都是来自大雍境内的贵族,兴许他们不能了解平民疾苦,但也绝对晓得,一个平民杀死一个贵族在这个世界是如何的妖孽逆天。
“老王你不用想了,出了这么大事情,就算那姓杨的小子背后靠山多么硬,杀人私斗的屎盆子是扣定了,逃不了是一顿牢狱。”
那盘算着将自己那丰腴放浪的小女儿嫁给杨逍的老王,咋摸着嘴巴,摸着山羊胡:“观望,再观望看看。”
….….
唐宅
唐傲迟命令家中侍卫,费了好些力气,这才从擎苍山窝里找到了已经面目全非的唐卓,心口四根肋骨断开,其中一个更是刺破血肉而出,不知道是滚落山崖后的二次伤害,还是杨逍那一凌厉的一掌而造成的。
擎苍山祈福殿那一片的山崖草木很少,多是山石,山崖上的石头锋利如刀,唐卓又那样滚下去,难免身上全是伤口,他脑袋破开一个大洞,耳朵更是不翼而飞,小腿折断,浑身上下全是泥土。
唐卓的母亲看到自家儿子被人迫害成这样,已经哭晕了三次,唐芯更是忍受不住被人抬了下去。
如今厅堂之上,围坐着的全是唐家执事以上的成员,唐傲迟作为家主,高坐与太师椅上,面色煞白,露出一丝野兽般的凌厉。
鞭尸,古老的刑法,唐傲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刑法,顶多早年在雍都的时候见识过监察院的鹰卫,对那些死刑犯的这种残忍的手段。
如今自己的儿子就是这样,死了之后被擎苍山无情的鞭尸!身上每一道伤口,都能让自己坚强的心更加脆弱几分。唐傲迟怒,可他还是能够冷静,毕竟自己是一家之主。
唐卓之下,又有两个弟弟,龙精虎猛算不上,却也到了独当一面的年纪,随便培养一样,便仍是唐家的继承人。
可是老年丧子,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作为一个父亲,他无论任何承受不了这样的变故。
但他好歹也是唐家的顶梁柱,他不能慌,顶梁柱塌了,整个唐家也就垮了。
“叫人收敛好卓儿,方长老,那杨家小子杀了我爱子,就要用那一群孤儿寡妇脑袋和血来祭,这件事交给你我放心。”
一个干巴瘦的老头站起来,点了点头,他话不多,脸上爬满皱纹,这种一生杀伐岁月蹉跎出的不是格外的沉稳,而是冷酷。
方长老,唐家四大长老之一,中阶武士三级的实力,唐卓的在家族内的授业恩师,二人关系感情自然不一般。
方长老冷冷的点了点那头,阴鸷的脸上出奇的愤怒,家族之内的老资格都见过这种表情,意味着一场杀戮在所难免,除非方长老被杨逍弄死,否则就要流血,就要死人。
……
方长老一干人等的实力自然不用添油加醋,他们的到来已经震撼了站在杨家的小胡同外,看着清贫的家门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老百姓。
方长老手拂袖而立,两个家族侍卫上前踹开大门,一群人涌进了杨家的小院。
小院里只有杨逍一个人,坐在一棵大榕树下,榕树是在墙外的,可树叶却刚好可以萌荫道小院里。
杨逍像一个大隐于市的高人,坐在躺椅上,轻轻地闭着眼睛,初冬中午的太阳温暖的照在脸上,带着一丝丝慵懒。
淡定,泰山崩于前的淡定,似乎唐家来复仇几个长老什么的都是浮云。
前些日子杨逍便打发了母亲和姐姐去裁缝铺住着,因为自上次祈福殿杀了唐卓以后,母亲明显对于杨逍的突然变化,感到了一丝震惊。这样让杨逍下了决心,轻易绝不再母亲或者姐姐面前杀人。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杨逍缓缓的站起来,眼睛微微逼着,露出一条狭长的细缝,射出的精光让方长老身后的一干人浑身不自在。
“老子不杀你,老子今天来给你讲道理!”说着,方长老大手一挥,一旁郡府派来的官差像条狗一样,从人群后面闪了过来。
“几位大人,大雍至高无上的法典,现如今还有效吗?”
“有效,当然有效,无人可以亵渎至高无上的大雍法典!”一个年长一些的官差,道。
“那眼前的这个少年已经犯了两条重罪,其一无礼冒犯贵族,其二没有经过任何挑战就与他人发生冲突,更伤人性命,大人请问这两条罪应该如何处罚?”
那年长一些的府捕快铁了心的不打算得罪唐家,至于杨逍那种种传闻中的背景,和蓝湾镇曾经出现过的神仙一般的女人,他才不管呢,今天这事情谁都知道是唐家挑起来的,将来问罪下来,自然唐家脱不了关系,自己只要撇干净关系就行。
那府衙的官差干咳了几声,道:“亵渎贵族权位,最高者发配充军,私斗导致他人重伤或者死亡者,以死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