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娃,别砸了,快回来,快回来……”乔晓静有气无力地叫着泥娃,可那泥娃哪里能听到她的话,盛怒之下,满脑子都是他想要搞清楚的问题,其它的都顾不得了。
“双喜,”乔晓静看到她的叫喊声并未起到任何作用,便又埋怨起斜躺在一边的乔双喜,“平时看你的脑瓜子是长全乎的,还以为你脑子够用呢,没想到关键的时候,你这脑子就出问题了。你说你,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为什么非得跟个小孩较劲啊,这孩子本就气性大、好冲动,现在又吃了一肚子的气,这样出去,不出大事才怪呢?”
“放心吧,”乔双喜不以为然地说道,“年轻不经事,情绪变化快,一会就没事了。再说了,他就是真知道了什么,他也没有胆量真干什么,最终也就生点闷气罢了。”
“但愿如此吧!”乔晓静却不赞同乔双喜的判断,她略带忧郁地说道,“你听这孩子敲门的狠劲,恨不能将门板敲碎了。还有啊,刚才他起身离开时的神情,你是没有看到,那双眼睛之中满是杀气,令人后脊梁发凉的杀气。因而我觉得这孩子觉得是个狠角色,若要使将他逼急了,他可能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我就不信……”
祠堂大门竟然在数分钟之后打开了,看守祠堂的乔老汉站在祠堂门口,对正在砸门的泥娃说道:“瓜娃子,砸啥门?是不是真想挨板子?跪着去!”
这乔老汉比乔宝财年纪还要大,比乔宝财资格还要老,只怪他年轻的时候没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强奸了邻村的一个寡妇而获罪,是乔氏上一任族长费尽心血将他从大牢中救出来的,虽然死罪已免,但活罪却难以逃脱,为了让他赎罪,也为了让乔氏一族年轻人引以为戒,族里老者商议决定,让他一辈子把守祠堂,没有族长命令,绝不能离开祠堂半步。
这乔老汉按照乔族长要求,将祠堂大门锁了,就守在大门口。他听到砸门声,刚开始并不想搭理,以为里面的人在胡闹,砸两声就会停下,没想到的是,这砸门声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越来越大,大有将门板砸碎的架势,没办法他才打开了门来。
“起开!”那泥娃推了这乔老汉一把,便出了大门,还边走边对他说,“哼,跪,要跪你去跪吧,那里可都是你们乔家的祖先,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向他们下跪?”
“这个瓜娃子,”那乔老汉喃喃自语道,“可真是个瓜娃子啊,不听老人言,等会让族长再抓了来,那不将他打死才怪呢!”
“双喜,不会出事吧?”乔晓静总觉得心慌,好像有什么不祥的事情要发生。
“我说,”乔双喜摇头说道,“你还是好好操心自己吧!背了一后背的伤,到现在也没有处理伤口,更别说上药了,唯一伤口腐烂发炎怎么办啊?而今,还得呆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唉,想想我这心里都难受……”
乔晓静看了那乔双喜一眼,并未打断他动情的语言,侧身躺在了地上……
“娘,娘……”红杏似乎听到了儿子泥娃的叫声。
“怎么可能是你儿子?”乔宝财抓着红杏的手,坦然地说道,“他关在祠堂里,祠堂门上了锁,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放他出来?”
“那是当然,”那红杏冷眼看了乔宝财一下,想抽出她的手来,不承想那乔宝财紧攥着不松开,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冷冷地说道,“您乔大族长多厉害多威风多霸道啊,在这乔家村,您就是土皇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办谁就办谁,谁敢违背您的意思啊?”
“说得好听,”那乔宝财冷笑道,“可真正遇上事情就不是这样了,就拿祠堂的事情来说,当着众人的面让我难堪,这难道也是你所说的厉害威风和霸道?”
“你要打我儿子,我岂能无动于衷?”
“我儿子不是也挨板子了吗?而且还打了足足五十板子。正因为顾及你的感受,我才命令打泥娃三十板子的。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当着全村人的面威胁我,我真是……”
“你们……”就在这时,那泥娃冲进了屋子,恰好看到了乔宝财和她娘四手相握,怒吼道,“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