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在这儿呆着,等我爹带着族里的人来这儿,还是我们抬着受了鞭伤的晓静,一路颠簸,前往祠堂?”
“这……我也不知道,总之你不能跟我们两个分开,要去全去,要不去全留下。”
乔双喜和泥娃相对而立,默然无语,一时都没有了主张。
“你们倒是快着点,”那个奉命前来传话的少年有些急了,他催促道,“族长和族人可都在祠堂等着你们呢,你们可都是犯错之人,怎么能让他们长时间等你们呢?”
没有主意,心绪烦乱,乔双喜和泥娃显得很焦急,对视了一下,均叹息了一声。
“好心提醒你们,”那少年又说道,“你们最好赶紧走吧,别让族长和族人久等,让族长和族人等你们,那可是罪加一等的事情,你们已经这样了,再加一重罪名,那你们可能永世也难得翻身了。”
“走吧,”就在乔双喜和泥娃快要急死的时候,那趴在地上的乔晓静说话了,她弱弱地说道,“带着我一起去祠堂吧,这件事情因我而起,若是我不去,不管你们谁去,都解释不清楚,搞不好,搞不好还会给你们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可你的身体……”乔双喜和泥娃异口同声道。
“放心吧,”乔晓静双手撑在地上,试图坐起身来,她咬着牙说道,“背上的伤只是皮肉之伤,总会长好的,幸亏没有伤到关键,无大碍,我,我能挺得住……”
“你都这样了,”乔双喜上前搀扶乔晓静站起身来,心疼地说道,“我爹还让咱们去祠堂接受审讯,真是得,我这心里……要我说,你就别去了,好好在这儿休息,我一个人前去绝对能应付得了,我是他的亲儿子,我就不相信跟他吵嚷几句,他会将我杀了?”
“何必呢?”乔晓静说道,“族人面前得罪你爹,那就是得罪族长,他为了维护他在族人心目中的权威和地位,他为了稳住和收拢族人们的心,一定会打你的,而且很有可能比打我还要狠。咱们一起去,他们心中最大的罪人是我,因此他们不会为难你们两个。”
“那,我也不能让他们为难你啊!”泥娃说话的时候,挽住了乔晓静的另一条胳膊。
“走吧,别让人家再等了,放心,都放心,他们已经打过我了,心里的怨气也已经泄了出来,他们不会再为难我的。”乔晓静的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但她自己心里清楚,她的这番道理就连她自己也不相信。可是没有办法,她只能这样做,她不能让无辜的乔双喜和泥娃受到牵连,同时也不想让误解、非议和鄙视在父老乡亲的心中生根发芽。
“那好,”泥娃说道,“既然你主意已定,我就背你去祠堂。”
“这……”乔晓静有话要说,可话未说出口来,泥娃便已经蹲在了乔晓静身前,乔晓静略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趴在了泥娃的背上。
乔双喜跟在泥娃和乔晓静身后,他的身后则是那个传令的少年和那两个把守牛棚的年轻人。此三人手握棍子,脸色阴沉,面容凶狠,如同打家劫舍的土匪。
到了祠堂,祠堂门大开着,大堂上下站满了人,台上依旧是乔宝财等几个年岁高、辈份高、威望高的老人,台下依然是乔氏族人,当然也包括那个见不得乔晓静丑事的红杏。
听到通报声,台下众人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通道,泥娃就是通过这条道将乔晓静背到了台上的,乔双喜也是通过这条道来到了他爹乔宝财的面前。
“跪下!”乔宝财怒吼一声,泥娃和乔双喜扶着乔晓静,三人一同跪下了。
“这双喜也在,这事……”有位满嘴掉光了牙的老汉说了这么一句,那声音很空洞。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我儿子,给我打,打,打!”乔宝财的语气越来越重,最好一个“打”字似乎是从胸腔中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