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乔晓静看了老伯一眼,心里充满了疑惑和失落---这老者在开玩笑吧,这不就是一马平川吗,哪来的鬼子地道?若是这就算看到鬼子的地道了,又何必大费周章来到此处呢?昨天晚上就已经和大个儿去过了,实地勘察,也没有找到鬼子地道之所在……
阿紫觉得这老伯之言跟没说并无区别,正欲上前与之争论,却被翠玉拽住了,翠玉对阿紫摇了摇头,示意不可冲动。其实,何尝只是阿紫疑惑,在场的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目光纷纷投向了眼前这位风烛残年的老者。
“你想说什么,”那老者说道,“我心里明白,你是不是想说,那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一条被决堤的洪水冲刷而成的平川,连庄稼都没有,哪儿来的什么鬼子地道啊?”
“正是!”乔晓静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她说道,“这谁都清楚,就是一马平川,也许地道就在那片平川之下,可出入的道口在哪儿?总不至于鬼子连出口都封死吧?!”
“若是没有出口,”那老伯摇着头,似乎对乔晓静的话觉得可笑,淡淡的说道,“那不就真的成了坟墓了吗?鬼子多么阴险狡猾,怎么可能干那样的蠢事而将自己人憋死于其间呢?有出入口,而且那口还很大。”
“哪有?那儿根本就没有出入的通口。”乔晓静语气坚定,毕竟昨天晚上还在那儿挖了一个深坑,即便足有半米之深,仍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怎么知道的?”那老伯对乔晓静的言语吃惊不小,看了一眼乔晓静,转而说道,“的确,出入口在这儿是看不到。那出入口在那座山的山脚下,镇子挡住了视线,白天去那里太危险了,要想近距离观察,只能等着晚上,偷偷爬上那座山去,便可看到。”
这老伯所指的那座山正是乔晓静他们最后翻越的那座,他们正是翻越那座山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小镇,还看到了袅袅升起的炊烟,欣喜若狂的大志这才坠入了鬼子的地道之中。
吴老板、大个儿、翠玉和阿紫均不完全相信这位老伯的话,翻山而来,看见了此镇,却并未看到山下有什么异常之处,遂默然地看着前方。
“原来如此!”乔晓静虽然点了点头,但她跟翠玉他们一样,也不完全相信这位老伯的话,在心里暗暗思忖着,但愿大志能够挺住……
“我这人斯文,”审问大志的那个鬼子在大志眼前晃悠着,边踱步边说道,“不大喜欢动粗,不喜欢看到血迹斑斑,更不喜欢看到血流成河,真的,我希望咱们有话能够好好地说,当然我相信你也希望这样,对不对?”
“是的,”大志说道,“我这人向来都是好好说话的,自从误入此处,我就更是好好说话的,一句假话也没说,当然也不敢说。可,可我都好好说了,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呢?我,我这人胆小怕事,从来不敢对太君撒谎,从来也没有对太君撒过谎。”
“这就好!”那鬼子说道,“我最喜欢和老实人打交道了,既然你不敢撒谎,那就老实交代吧,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来此地,跟你一同前来得还有多少人,他们都在哪儿?”
“我,”大志摇头道,“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我是个逃债的商人,为了逃命才误入此地的,哪还有什么同伙啊?您就相信……”
“闭嘴!”那鬼子顿时斥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吗?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若不老实交代,这里的酷刑会让你尝个遍,到那时你就会知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我真是个商人,真的……”大志的语言中充满了哀怨。
“来人,”那鬼子说道,“让他尝尝酷刑……”
“走吧,”那老伯边下山丘边说道,“我知道你们不信我的话,晚上我带你们去看。鬼子为了出入便利,沿山开辟了一条道路,路面不但宽敞而且还很平整,足够一辆大型的卡车通过,你们看过了就会相信我这个糟老头子的话了。”
乔晓静走了两步,又扭头向那片平地看了一眼,心里念叨:“大志坠入鬼子的坟墓可就二十来个小时了,但愿他能等到我们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