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命好,”乔晓静解释道,“一个农民摇身一变成为公职人员,但并非可以成为任何行当的公职人员,特别是广州政府参谋部这种核心重地,你们想想,若不是蒋校长口中的精英人物,岂能进入?更何况还是一个昨天还在跟土地打交道的乡下农夫?!”
“这么一说,”翠玉站起身来,一副略有所思的神情,点着头说道,“还真是这个理儿,广州国民政府可是国家的核心和心脏,地方行政单位是不能跟它同日而语的,能进入这种核心机关的,定然也是有些本事和背景之人,从这赵仕铭简历看,他的确不具备。”
“是啊,”乔晓静接着说道,“既如此,是不是我们可以假设一下,这个赵仕铭在成为广州国民政府参谋部书记员之前曾有过务农之外的阅历。问题来了,那他到底从农民转变成广州国民政府幕僚之前,这段时间干了什么,为什么他的信息上面没有只言片语?”
翠玉、阿紫、大志和大个儿均有种乔晓静未说之前似乎还有点明白,越想搞清楚却越糊涂的感觉,每个人都一脸无辜和茫然,机械般摇着头。
“第二个疑点,”乔晓静续道,“那就是这个赵仕铭钻天猴似的晋升之路,少年时并有一官半职,31岁广州国民政府参谋部书记员,只用了6年时间,即37岁便荣升为南京政府大校级参谋,38岁教育次长,40岁h省宣传部副部长……他走的是不是一段天阶?”
“这老家伙的确厉害,”阿紫说道,“短短9年时间,只用了短短9年时间,便走完了普通人90年还不一定能够走完的晋升之路。”
“正如此,”乔晓静说道,“我这心里才总觉得不对劲,这个赵仕铭明明没有什么特殊背景,可是从他走过的这条路来说,这分明就是后台很坚硬、背景很厉害的一个人。”
“照你的说法,”翠玉试探性的说道,“这个赵仕铭身份就太疑了,目前h省宣传部副部长这个身份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若是有问题那肯定就是此前的履历有误,直白一点,31岁之前此人定然不是农民这么简单。”
“对了!”乔晓静笑着点头道,“我的意思正是如此,我也认为此人31岁之前绝对不是农民,不但不是农民,而且还应该是一位既懂军事,又深谙政治的青年才俊。”
“这一点确实值得探究,”大志说道,“你不是说疑点重重,还有什么疑惑吗?”
“还是那段话,”乔晓静接着说道,“我想你们可能都能背下来了,这个赵仕铭‘38岁任职教育次长,为了动员全民抗日需要,40岁任职h省宣传部副部长’,没错吧?”
众人毫无疑义,尽皆点着头。
“晋升之谜不是刚提过?”翠玉不解的看着乔晓静。
“我的又一个疑惑,”乔晓静说道,“就是这段话中的其中一小句……”
“哪句?”大个儿似乎很好奇。
“别插话!听组长后面的话。”大志轻拍了大个儿一下。
“看似很平常,”乔晓静接着说道,“就是‘为了动员全民抗日需要’这句。”
“这也有问题?”大个儿甚是不解,他说道,“这不很明显嘛,不就是为了说明这个赵仕铭为什么能在40岁坐在h省宣传部副部长这个位子上,一句解释语而已。”
“一句解释语而已?”乔晓静看着大个儿道,“为什么要解释,成为大校级参谋为何没有解释,当上教育次长为何没有解释,偏偏成为h省宣传部副部长需要解释一下,难道不觉得多此一举,难道不觉得有画蛇添足之嫌?”
大个儿舔了舔嘴唇,微微摇着头,默然无语。
翠玉、阿紫和大志,三人相互对视了一下,而后将目光又投向了乔晓静和大个儿。
“我们都知道,”乔晓静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这国民政府面对鬼子侵略一直采取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奉行的是‘攘外必先安内’的国策,近年来已有亡国灭种之忧,迫于国内外压力,当然也是从他们的利益考量,这才勉强出兵抗日。国统区很多地方的抗日工作都很滞后,甚至根本就没有开展,俨然一副懒驴拉磨的架势。”
“这也不是那赵仕铭一个人的事儿啊,”大个儿说道,“国民党内部几乎都这样,个别想抗日、想为这个国家和老百姓做点事儿的人,要么没有机会,要么没有能力……”
“你理解错了,”乔晓静打断了大个儿的话,“国民政府抗日初期积极性不高,怎么可能安排高官做全民动员?即便真是为了动员全民抗日才任命赵仕铭为副部长的,也没有必要非得在个人信息上作出解释吧?!个人信息是什么?是履历,并非任职命令书。”
乔晓静看着大家,大家看着乔晓静,乔晓静叹道:“这么多疑点,难道都是巧合?”
顿时,屋内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