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蛮地嚷嚷道:“你家主子用得着这么大楼吗?我家主子长途跋涉,就剩这家店有空房了。难不成我们要风餐露宿?”
秦汐玥鄙夷地笑了笑:“小从子,你可就说笑话了。这北烨国内,风餐露宿的人可多了!又不少你们两个。是吧?”
东从气得只想挥起拳头,碍于主子在,他瞪起圆鼓鼓的眼,只是做了个样子。
这时,东从的主子却说起话来:“姑娘,望你切莫跟我家小奴一般见识。实不相瞒,我乃东仪堂堂主东晟铭,此次来北烨,有点私事要办。我们舟车劳累,还望姑娘能和你家主子说一声,让给我们主仆一个房间,让我们暂避一夜。”
“主子……”东从望着东晟铭,露出一副欲言而止的样子。
秦汐玥听见那人温厚的声音,才正眼瞧起那位年少的堂主来。
这人身着青衫,头戴斗笠,斗笠上挂着一块乳白色的面巾,正好把他的脸给挡住。他语气虽温和,衣着虽朴素,但浑身上下都透着隐约的王者之气。温和与威严,谦虚与傲气,在他的身上有机得结合起来。
只需一眼,秦汐玥便可以看出,这个人城府极深,并不如他表面那般简单。
“玥儿,你怎的还不上来?”夜凌羽慢慢地走下楼,好整以暇地看着秦汐玥和那个白巾掩面的男子。
东从疑惑地问道:“这位是……”
夜凌羽走到秦汐玥身前,忽然,他圈住秦汐玥,笑:“我是她夫君。两位公子不知,我以前是做生意的,还有些积蓄。这丫头以前是我的丫鬟,后来我家没落后,这丫头跟着我,我们相识五年,彼此生情,她便成了我的娘子。只是,这称呼怕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了。今日正逢我娘出殡,北烨是她的故乡,我们才不远万里从夜斐去北烨。我不想他人叨扰,便用最后的一点微薄积蓄暂包下了楼子。”
秦汐玥被他紧紧圈住。
他熟络地抱着她,就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情一样。
秦汐玥心里好不别扭。这男人,是天生的戏子。
夜凌羽轻笑:“害羞了?”
见戏已做足,夜凌羽正色对东晟铭说:“二位若不嫌弃,便和我们一起住这楼子吧!掌柜的,给他们准备房间。”
“是。”掌柜的灰溜溜地应着。心里掂量,看来这一块金子,还真不好挣——
悦祥楼,三楼,天字第一号房。
秦汐玥为夜凌羽铺好被子,微笑:“教主大人,您可以休息了——”
夜凌羽洗了把脸,将面具换下,点头:“我不清楚东晟铭底细。这一路上,你就当我的娘子,如何?”
秦汐玥无奈。他的这个句子,真的是疑问句么?
他望着她嘟起的腮帮,唇角一勾。
他低低笑起来:“好了,睡觉。”
“什么意思?”她有点没反应过来。
“自然是让你睡我这里。”夜凌羽解衣。
“教主,丫鬟不包这项业务的。假扮夫妻也没必要那么真。您不必……委屈自己。”
夜凌羽眉毛一挑:“你见过夫妻分开睡的么?”
“睡吧!”秦汐玥郁闷地合上眼。谁叫她现在寄人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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