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杀耿大人?”
严纲失笑,摇头道:“当然不是,主公要杀他耿海要用这么大的手段么?一把快刀足以。主公想杀的是刘虞!”
“刘虞?刘州牧?他可是皇室宗正啊?”
“正因为他是皇室宗正,所以主公才急于除去他,如今他来到幽州之地,在正统上可是死死的压住主公,皇室宗正的名头可不是假的,这里毕竟还是大汉的天下。”
“那耿大人?”
“耿海啊……就是被主公抛在那里陪葬的,要不然那刘虞身死的话主公的部下却没什么伤亡也说不过去啊。”
严宽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点不可置信的说道:“可那里还有一营白马义从呢?白马义从可是主公的心腹亲卫,总共才三营三千人。”
严纲有点无奈的道“为叔也是为那些将士觉得不值啊,那可都是军中精锐,可谁叫他们的主将是宗辉呢?你不会不知道宗辉是因为什么才升上来的吧?”
“这我知道,他是跟随耿大人保住北平城立功才升为一营主将的,可他毕竟是宗家人啊,对主公可是忠心耿耿。”
严纲不屑的轻笑一声:“一个旁支罢了,宗家不会为了这个和主公有意见的,再说主公又没杀他,他不是还有一营白马义从么,想从乱军中跑出来还是有可能的,前提是他不去救那耿安生。如果要带着个文人从乱军中冲出就不容易了。”
严宽听的冷汗直流:“那不是说耿大人死定了?这可……这可……他是如此的有才华啊。这都是为什么啊?”
严纲有点无奈,自己的这个侄子读书都有点读傻了,上位者不喜欢了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他走到严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就写封信去提醒一下,也算尽了情分,希望还来得及。如果他耿海能逃过此难,凭他的能力将来无可限量,也算为我严家结份善缘。”
严宽闻言突然醒悟过来,忙拿起刻刀竹简,写好后让人送了出去,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希望还来得及吧。他是一个读书人,对耿海那渊博的知识,宽广的见闻很是佩服。实在不希望这样一个大才成为政治的陪葬品。
次日,公孙瓒的大军第一波试探性的攻城被城上叛军利落的打了下来。
公孙瓒面色发黑,严宽提议先建造攻城器具,如果就这样让兵士攀爬城墙攻击伤亡可定很大。
建造塔台,撞车又是耗费数日,也幸亏这右北平多山多林,要不耗费的时间还要久。公孙瓒再一次率兵于城下列阵,骑兵全部下马,准备决死上城。
随着战鼓响起,众兵士呐喊着向城墙冲去。攻城梯一架架的架上卢龙城墙。顶着城上的弓箭,骁勇的士兵口含利刃向上攀登,撞车也是推到了城门之下。一声声呐喊是那么的震撼人心。不时的有人惨叫着从梯子上、城上抛落,当城上倾倒火油、沸水的时候。城下士兵那凄惨的叫声可谓直冲云霄……
公孙瓒的手下战力毕竟不凡,不是叛军的那些乌合之众可以比拟的。进过数波攻击,在付出不小的伤亡后,终于有人在城上站稳了脚跟。
公孙瓒立即派人从那一方面攀爬,打算从那里打开缺口,这时就听一声欢呼声响起。原来城门居然被撞破了。士兵可以直接从城门入城攻击,公孙瓒大喜。就在他打算挥手让全军攻击的时候,突然从阵后传来一阵呐喊声。他疑惑的转首看去,一时只觉得浑身冰凉,原来叛军居然在城外还埋伏了一支部队,看大旗是张举手下大将王政。
“快!快!列阵,后面!迎击后面。”公孙瓒大吼道。
正在众将士慌乱的转向迎敌的时候,刚被撞破的城门被完全打开。城中叛军呐喊着从里面冲了出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坑的就是公孙瓒。
张举的打算很好,如果公孙瓒攻击土垠城乌桓人,张纯部就埋伏在城外,当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张纯部适时杀出,即可以击溃公孙瓒,又可以消弱乌桓人的力量。如果公孙瓒不打算在土垠城死磕,那也好办,在塞外平冈还有一支部队。这卢龙城紧靠塞外,与平冈也不过是一日路程。两城互为依靠,只要公孙瓒稍微小心一些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惜公孙瓒自大,竟然被人两面夹击。
公孙瓒不亏是公孙瓒,历史名将,那赫赫战功可不是假的,他一见如此情势,也不多说,长戟一挥,怒吼道:“白马义从!随我来。众将士,跟着大旗,随我冲出去。”
说完带着两千白马义从率先冲向王政的部队。王政正在得意,在他看来,如今局面,公孙瓒只有溃败而逃一条路,可他没想到的是公孙瓒居然如此彪悍,居然敢带两千人冲击自己的三万大军。
白马义从可都是百战余生之辈,一看公孙瓒如此动作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不禁没有害怕还有一些激动。对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说,战死沙场也不过如此。纷纷大喊道:“跟着将军!冲!跟着大旗!冲!”<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