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太后一生没得过宠幸，在宫里保持透明人状态。有失必有得，与弘治帝和朱厚照的关系处的都特别好。尤其是仁寿宫养着一位特殊的宫女，解决了弘治帝的一大难题。再加上王皇太后嫡后的身份，此生尊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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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会被废。可没听过有皇帝废去身为长辈的太后。皇太后是太皇太后托付后事的最佳人选。</p>
傻白甜在宫里生活几十年都会变成腹里黑。皇太后顺着太皇太后的话往下说："皇上和太子都是孝顺的。母后有什么不满尽管提。"</p>
"他们父子俩..."太皇太后摇头叹息，"他们先是君，然后才是晚辈。"</p>
皇太后心里警铃大作，太皇太后不敢向皇上和太子提及的事，绝对麻烦。她面上保持微笑："大明以孝治天下。"</p>
"孝也分对象的。"太皇太后笑容淡了些，"定国公孝顺亲祖母和生母。结果不还是被训斥，还装疯不上朝！到死都没给生母请上夫人诰命。"</p>
皇太后心里一咯噔。一提到定国公，皇太后就明白太皇太后未说破的话。</p>
太皇太后是先皇生母，原本只是贵妃。先皇登基后母凭子贵成为太后。但前头还有英宗嫡后钱氏压着。</p>
按照祖宗家法，只有嫡后才能与皇帝合葬。此外英宗还下诏只愿与嫡后钱氏合葬。钱太后死的时候，太皇太后还阻挡过不许合葬裕陵。先皇求了许久，才让太皇太后松口，让钱太后葬在裕陵。</p>
除了合葬之外，也只有嫡后才可以系帝谥、祔太庙。继后以及皇帝生母都不系帝谥，只能供奉在奉慈殿。</p>
皇太后想到了自身。先皇身前宠爱万贵妃。吴皇后被废，她王氏是当之无愧的嫡后。死后要与先皇合葬、共祔太庙。可生前何曾得到先皇一日的宠爱？！</p>
"母后亲自抚养太子。太子或许有办法。"皇太后指了条唯一可行的办法。皇上听官员的话，官员势必不会同意皇家乱了礼教。只有喜欢改革、改了太祖很多律法的太子，才有对抗官员的胆气。</p>
但太皇太后、皇太后都知道，不管皇上还是太子，他们首先考虑的只会是皇权。礼教一乱，今后还如何坚持"嫡长子继承制度"？</p>
"哀家也是这般想的。如果照哥儿不同意，你让宫里的那位去说情。"太皇太后说到了重点。</p>
皇太后脸色一白："宫里传话，太子一日都没去仁寿宫看望过那人。"此次出行，那人留在宫中。皇太后知道张皇后肯定会关注太子的动向，离开之前特意关照过那人和太子不要见面、不要接触。</p>
太皇太后笑："的确，明面上太子与她一次都没见过。可哀家知道，私底下太子送给皇后的东西，必有她一份。"</p>
皇太后在心中叹息。身为宫里的女人，有底气索要帝王爱情的太皇太后和张皇后是幸运的。张皇后比太皇太后更幸运，她占据了名分。</p>
名分两字，就是女人的一生。</p>
皇太后把目光意向马车外。名分对女人如此，对男人也是如此。</p>
"母后，崇王一直想要更多的东西。宁王想要的东西比崇王还要多。可皇上的名分在那。两位王爷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咽下。"皇太后坚决不趟浑水。</p>
太子若帮了太皇太后，皇后该怎么想？</p>
况且，皇太后乃是嫡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