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绩与光化大户的夜宴了草收场,由于并未谈妥,墟市仍处于紧闭状态。
不及半月,各方压力开始向光化县汇聚,先是光化军衙门,而后是襄阳府衙门,同一口调都是斥责全绩办事不周,有碍民生经营,责令全绩立即恢复边境墟市,最后就连京湖制置司都来了公文,寻问全绩停市的原因。
全绩对这些人的发声视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倒也不是因为全绩悖逆,而是这些所谓的责令、公文就是署以某人之名,而非朝廷州府之名,虽是同人同令,但公私之差远于千里。
初夏,史嵩之也坐不住了,派宋文士至光化,让其好生劝说全绩一番。
时见县府正堂。
宋文士端坐于客席,而全绩伏案处理政事,静默了片刻,宋文士率先开口:“冶功先生,户曹让小人给您带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掌握大权之前,不要逆大势而行,否则必招致祸端。”
“多说史户曹提醒,麻烦宋先生回去告诉史兄,木已成舟再难回头,亦未想过回头。”全绩并未抬头,手中的笔墨也未停。
“治功先生,户曹是一番好意,先生莫要辜负啊。”
“不必多言,某不管边境墟市后面有多少人,若他真觉得有理,大可站出来与某一辩,只要合乎情理,某拱手向他致歉。”全绩直视宋文士,现在他已是骑虎难下,光化有多少人等着看他笑语呢,除了公心之外,他还要争这一口气。
“治功先生为何不听人劝?户曹只在好心,先生若不领情,制置司印令一达,只怕先生面上无光。”宋文士指责全绩不识好歹。
“宋兄不必口生威胁,即便史户曹今日在此,绩也是此话。”全绩这几日烦躁至极,本以为史嵩之会派人来分散压力,但宋文士态度伴有威胁,让全绩听的很不舒服。
“告辞。”
“请。”
三日后,光化通判、襄阳通判乃至京湖制置司监务同时上书临安府,在汇报各项工作之余,都提了全绩罢边市之事,临安城内一时风云起。
“踏踏踏!”
相府别院外起了脚步声,老相爷史弥远今日心情很差,走路带着怒风,神色阴沉至极。
“沂王可在房中?”
“史相有何事?”
赵贵诚拱手迎出房门,姿态十分恭敬。
“哼!你家那外姓亲眷要反天了!”史弥远一脸憎恶的表情,这儿郎可真会挑时候,迟不来,早不到,偏偏是当今官家病重的关口,太子之位迟迟未定,不出意外的话赵竑必拿此事作文章。
“不知全绩做了何事让史相如此气恼?”赵贵诚小声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