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莒此般年纪正吃这一套,全绩都能做到如常,自己为何不能?
“小姑,你不吃吗?”全绩面带歉意看向全蓉,若非自己强拉赵氏兄弟同行,也不会让赵氏兄弟见到那血腥一幕。
“你们先吃,我不饿。”全蓉坐在榻旁执二子之手,对全绩心存感激,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继,全绩在赵氏兄弟的书房中一直待到了午后,与赵大同写字,读些书籍。而赵二的状况也好转了不少,躺在床榻上与二人交谈。
值此刻,全有德大步入后院,站在门前催促三人:“快出来,王县尉到了。”
全绩闻言带着赵氏兄弟去了前院,院中木桌旁端坐一人,此人四十五六年纪,着青衣曲领袍,头戴幞巾,姿态威严。
从旁站三人,分是押司刘景、节级王勇以及班头王竹。
“你们三人便是遇匪者?”
胡壬杰,字才俊,庆元鄞县人氏,嘉定年间进士,现任文林郎、会稽县尉。
“回大人,正是我兄弟三人。”全绩抱拳拱手,谨慎回应。
一县之治,唯四人可称官,分是知县、县丞、主簿、县尉,其余者皆为县役小吏,胡壬杰是当朝进士,正儿八经的从九品官员。
“可还记得匪人相貌?”胡壬杰一脸严肃的再问。
赵宋的官制十分冗杂,官是官,职是职,另有差遣一说,职为高官专属,譬如馆、阁、殿一类的大学士荣号,而官阶品级与俸禄、穿着、宅门府邸一系列挂钩,唯有差遣才是实际行使的权力。
“由于天暗未曾看清,不过其中一人穿草鞋,配朴刀。”全绩说罢,赵氏兄弟又补充了几句,基本上没有大的出入。
“嗯,且将昨夜遇匪的详细情况一一说来。”胡壬杰抬手一摆,身后一小吏取出文笔,做个记录。
全绩即把过程详述,没有遗漏任何细节。
胡壬杰微微点头,从小吏手中接过纸卷,随意扫了几眼:“不知样貌,可识得其声音?”
“识得。”全绩三人齐应。
“好,待抓到嫌疑者再寻尔等辨认。”胡壬杰说罢公事,起身离院,刘景与王勇父子紧随,陪上笑脸言语,胡壬杰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态度。
待一班衙役离院,全有德才啧啧摇头,今日他与胡壬杰交谈不过五句,浓郁的上位者气息时时扑面。
“父亲,何故啧叹?”全绩上前笑问。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你什么时候见你舅父对他人如此殷勤?”全有德羡慕的说道。
“父亲,四伯的情况可有好转?”全绩忽然间转了话题。
“还是那副见人就怒的疯癫态度,徐保和你一样是独苗,四哥一时间怕……”全有德立即神情一亮,全绩的话语间接提醒了他:“你们三兄弟在家中呆着,某再去公祠看看,安顿一下丧葬之事。”
全有德火急火燎的走出院门,全绩则哼声浅笑,刘景向上攀附是一种态度,全有德向下安抚也是一种手段,这其中的门道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