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绩做了推辞,与赵氏兄弟离开刘家,临行前全绩答应刘茹去寻王竹谈谈,给亲妹的婚事把把关。
三刻左右,全绩三人步行至城西一坊,立于坊门前便可见通街明亮,闻人声鼎沸。
入石街步,夜景摊点琳琅满目,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更有当街耍技者,卖弄文章的穷酸秀才。
“这走了许久,腹中饥渴,二郎想吃些什么?”全绩右手依在赵二肩头问答。
赵与芮看着如云的摊位,一时选择困难:“五哥,某再看看。”
“好,慢慢看,不急。”全绩说罢,向后退了几步与赵与莒同行。
“二郎贪吃好玩,五哥见谅。”赵大不好意思向全绩一笑,有些事没有办法点破,就像每一旬不等全蓉母子开口,全有德已经将钱财偷偷放在后院书房的木案上,这些对于赵与莒都是最直观的触动。
“何必说这些,莒哥儿你想吃些什么?”全绩将这些事尽量做到潜移默化,说在颜面上就没意思了。
“都可。”
“那就来碗冷元子吧。”
“好。”
三人在街面上走了两刻,买了些干脯、肉包,坐在摊位上喝着冷元子,听旁侧书生讲些离奇故事。
值此刻,街面对侧来了三人,为首者戴一巾帕,身着短衫,胸膛半敞,依稀可见一刺绣的青面虎头。
此人行街喜欢左右观瞧,无意之间看到了摊位间的全绩,大笑迎上前来:“五郎,今日也在坊间游玩啊?”
全绩见来人和善回应:“来耍一圈,七哥,来一碗啊!”
“好,来一碗解解渴。”
七哥全名叫徐保,也是西门里的住户,其父徐山是西门的乡书手,全有德的顶头上司。
“主家,再来三碗。”全绩邀三人同桌而坐,对摊主吆喝道。
全绩的前身与徐保的关系不错,二人属于西门里泼皮的头目,有着各自的小团体,平素耍钱喝酒也是常事,且对外多保持团结态度。
“五郎这两日怎不见你出门啊?”徐保是乡役中的甲头,按道理说现在他应该在乡里巡逻,但会稽的治安一向不错,他也就时常进城丰富夜生活。
“不瞒七哥,某在城东学院读书呢。”全绩从摊主手中接过汤碗,递到徐保面前,徐保虽然过的浑噩,但为人讲义气,再加上他父亲的身份,全绩还得维持这个朋友关系。
“读书?”徐保迟疑了片刻,恍然大悟:“哦!明白了,全五你好手段啊,给七哥教了一招,改明七哥也去读书。”
赵与莒听的心生厌恶,徐保已经将此事认定为全绩向家里骗钱的新手段,他不明白全绩为何还要和这种人结交?
“哈哈,好,七哥也来读,咱们做个同窗。”全绩浅笑不辩,拍了拍赵与莒的大腿,示意他做人莫要太过认真。
两刻后,全绩去摊主处结了账,转头向徐保客气了一句:“七哥,回吧?”
“走走走,这会稽夜坊还是老样子,没什么看头。”徐保还没和全绩聊够,故而想要结伴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