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纹绣不能考科举!
这让全绩一时有些沮丧,眉头紧皱,许久不言。
“五哥,你何时弄的这一身刺青?”赵与莒一时惊艳过后,语气颇显无奈。
“一时糊涂。任先生,某来书院只为学些文章,懂些道理,至于能不能考科举,绩认为并不重要。”全绩迅速调整心态,前身已然如此,苦恼无用,即便不考科举,也不能没有学识。
“哼!随你。”任斋长见全绩话说到此步,也无心阻拦了,毕竟书院主旨在育人,怎可拒学子于门外。
全绩迅速穿好衣衫,将铜钱双手呈放在木案上,任斋长清点完毕,从桌侧盒中取出一崭新木牌,笔浸砚墨,写下全绩的名字。
“既入舍中蒙学,便是城东书院的学子,切莫做有辱师门之事,不然必逐之。”任斋长将木牌递给全绩,之后伏首写字,不再理会二人。
“是,先生。”
全绩恭敬的向任斋长行了一礼,与赵与莒前后退出房门。
继,全、赵二人同步走在长廊中。
“五哥……”赵与莒看了一眼全绩,本想安慰,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于书院学子来说不能考科举那可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哈哈,大郎啊,五哥刚才对任斋长说的都是真心话,世间的路千万条,但人无底蕴,如何平稳行走?不必担心,五哥没事。”全绩右手搭在赵与莒的肩头,他这么做也有赵大的原因,维持关系的最好方法就是朝夕相处,做志趣相同之事,有了共通点,全五也会因赵大的经历,做出相应的选择。
这其间是有豪赌的成分,但全绩有这个条件为何不利用?
“某不如五哥啊。”赵与莒经历的事情少,对全绩豁达的态度颇感敬佩。
“不说此话,大郎先领某去蒙学舍吧。”全绩要走的路可不会因为一身墨衣而废止,他要为登云梯打好牢固基础。
两刻后,赵与莒领全绩入了蒙学舍,房中坐着八九位稚童,堂内气氛嬉闹欢愉。
全绩找了一处空位坐下,赵与莒径直走向上方堂的立木柜,从柜中取了两本新书,拿了一支毛笔。
“五哥,东西给你放案上了,待会胡先生入堂,你将木牌放在案左,一切章法先生自会教授,那某就先走了。”
赵与莒向全绩叮嘱了两句,快步走出书舍,生怕误了听讲,但很快他又匆匆折返,从书籍夹缝中抽出几张白纸,交到全绩手中。
等赵与莒一走,蒙学的稚童都围到全绩身旁,七嘴八舌的询问新舍生。
“你谁呀?”
“你也是来读书的吗?”
就在此时,一位白发苍苍的青衫老者走入堂中,伴随着一声轻咳,稚童们纷纷坐回原位,堂中静若寒蝉。
胡讲书,城东书院的蒙学先生,也是一位不第的老秀才,家境贫困,靠学院食补度日,为人严厉,在学子中颇有威信。
胡讲书入门第一眼便看见了全绩,他坐在此处格外特殊,但胡讲书并未表现出异样,环视众童道:“昨日散学后让你们写的大字都写了吗?”
“写了,先生。”众童参差不齐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