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吧嗒吧嗒嘴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龟总是在爬,鹰总是在飞,这里面都有学问!”
三个短句本是三个断句,相互矛盾的短句,别人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懂。他相信秋剑和李云慢慢的也会懂,他说的并不是高深哲理。
翠园酒楼的客人上座明显比平时早,太阳离着山头还很高,厅堂里已经人声嘈杂起来。
人群陆陆续续走进了酒楼,酒楼门外边只剩下三个人,他们不是在等人,三个人在说话。
“清书你能确定老掌柜第一次托镖出面接待的是二当家吗”?
“老掌柜是这么说的,老掌柜也就四十岁上下,看上去就知道是个精明强干的人。这么短时间的事不会记错。”
“你把老掌柜原话说给俺听听”?他不是不相信秋剑,而是事关重大他不能不谨慎。
“老掌柜说他被召回就知道自己的结局,新来的掌柜对当地不熟,而新上任的管家又着急赶回去。催着他赶紧联系镖局把货物运回总店,他虽然知道自己的结局,但是人做事要有始有终,他去永信镖行找了二当家的。”……
“为什么找的是二当家,大当家不在镖行”?
“老掌柜说有吧几年了大掌柜当起了甩手大爷,一般这样的事都推给了二当家,不经常和他们做买卖的人不知情1,。”
他皱了皱眉疑惑道;“大当家看上去身体和精气头都很好,怎么这么早就交权了”?
“当时这也不是调查重点。入耳而过,没有问老掌柜这里边的根由。”
秋剑说;“我听李云说过,刘镖头今年五十六岁。按理说应该还是走镖的好时候,有点不合情理。我琢磨。清书即使问老掌柜也是白问,这种家庭内部的事外人又怎么能知道。”
“老掌柜说当时二当家客气的推迟了一下,让他联系别的镖局,老掌柜因为永信镖行名气大,再者也没有和别的镖局打过交道。还是希望永信镖行来做这单生意。二当家告诉他再等三五日老三就会回来,到时就有人手啦。隔了两天老掌柜又去了,他在院子里碰到了老三,二当家又说老三人困马乏的需要休息两天。到了约定日期老三头天晚上又和朋友拼酒喝多了。当天晚上你们的镖队到了,也是你们镖局该着误打误撞摊上了。”
酒楼的二层比一层大了许多。虽然有一个很大的楼梯平台占地方,但还是比一层面积大。因为二楼少了厨子们耍手艺的房间。
进了门两侧立着一排排活动屏风,六张饭桌摆在两侧,里面是相互错开门的四间单间,错开门的好处就是在对面门同时打开时,自己房间的情景不能被对面房间的人看到,这种情况在酒楼里并不多见。
镖师们不喜欢那个笼子,尽管那个笼子足够大,搬出桌子可以打打拳翻个把式。
他们喜欢你能看见我我能看见你,隔着一张桌子也能说说话敬敬酒什么的,镖师们喜欢的是热闹,喜欢一张桌子出了乐子大家都能分享那种氛围。
店里的伙计正在忙着沏茶,李云对吵吵嚷嚷的人群大声说;“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两句1,。”
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脸上还留着吵吵嚷嚷的笑意,目光集中到了一处。
“大家别挤挤穴穴地,六个人一桌宽敞点,一桌菜花不了多少银子,不用给我省。咱们还是老规矩,酒喝一样的,但是窖藏年限大家将就点。”
有人起哄说;“大公子,谁诚心给你省银子谁是网八蛋,但是伙计们习惯了凑一堆找乐子一时也改不了。酒吗,也不是很计较,公子就是弄个杜康的酒坛子装上马尿,我也能给你喝醉了,是不是伙计们?”
有人喊好,有人拍巴掌,乱成了一锅粥。
李云笑着抬起手摆了摆,等到声音静了下来说;“好好好,你们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可以尽情找乐子,但是说话声音不能太吵,别影响单间里客人说话。”
另一个人说;“大公子,你放心喝你的酒,咱们又不是乌合之众,这点规矩都懂。”
李云已经从父亲手里接掌了云龙镖局数年,一些老人还是改变不了称呼。
李云笑着转身离去,刚走了两步又停住,对坐在几个年长者中间的张师傅说;“您别坐在这,我父亲还在里面单间呢。”
“坐这挺好,这种场合对于我来说已经变得奢侈。陪客人你们年轻人就够了,一会让镖头也过来吧,别陪着你们遭那罪。”张师傅说的是实话,本来以为自己还能做点什么,经过这段折腾才发现自己的脑瓜不灵光了。
李云走回了单间,父亲问他“张师傅坐外面了”?
“张师傅说陪客人遭罪,还让您也去他那。”
父亲笑了笑说;“张师傅说的还真是实话,人老了胳膊腿都老了,坐久了腰酸背痛的,你还要坐的板板整整,这不是遭罪这是啥?更要命的是该说啥什么时候说,都要动脑子,不像老伙计们在一起可以无拘无束1,。以前没有这种感觉,那是因为这种事就是你应该干的,你想推给别人没人接着,让你没有别的念头。这几年不同啦,镖局的事有你撑着,养老养的已经不习惯啦。”
李云坐在父亲身边,看着父亲额头起摞的年轮声音放缓说;“一会您去张师傅那桌吧”
父亲没有回答,转移话题问;“公子三个人呢”?
“他们没上来,可能还在酒楼外,我这就让人去叫。”
“不用,三个人一定是在说悄悄话,你能想象到他们在说什么?”
李云想了想说;“应该是不想让咱们听到的话题,清书回来后他们一直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你能想到三个人谈论的是哪方面的吗”?
“应该与今天派去合肥的人有关,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公子不派两个经历多的老练镖师,反而派了两个刚进来的新人,还让两个人化妆成不易被人注意的模样,只在巷子口远远的监视。后来想起父亲跟我说过公子在镖局门口那一幕,也许公子想起了厉害角色,镖局里最好的镖师也是白给,在镖局里越久越容易露出形迹。公子这么做会不会是守株待兔,不过公子好像很有信心。还有一点我没想清楚,做孛娄生意的两个人如果真的还在,那他们要干什么,是永信镖行的仇家,还是想监视永信镖行来获得咱们的消息?”
李镖头看着儿子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说;“你还得好好跟着公子学,看事情太肤浅,公子派去的人不是监视那两个人,而是监视永信镖行什么人和做孛娄人有联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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