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想了想说;“哥,你说他们既然是血鹰的朋友,为什么还要跟他动手”?
疯道人慢慢地将身子放倒,顺手掐了一根小草放在嘴边,两眼半睁半闭望向高处。
几丈十几丈的银杏和古柏树,相互之间并不是泾渭分明,高大的古柏挤压了银杏树向外扩展的空间,bī着银杏寻求头上的空间。无处不在的各种藤树尽显妩媚,不管人家是否喜欢柔身而栖。
树有多高藤有多高,树与树之间藤条相互缠绕,银杏和古柏如同罩上了层层叠叠的大网,也极似暗绿色的远山近峦。姿态万千的jīng灵,演绎着不同季节的万般风情。借树抒情,托树言志,多少文人墨客芳心久许。
天空也像罩上了一层网,淡淡的云丝像蚕丝你牵我扯,既想拥抱太阳,又承受不了阳光的热烈,金色在它们的指缝尽情流泻。天空也有一两朵白云,像天宫的羊群在闲地觅食。又像被风鼓起的白絮,任凭风儿随意的卷舒。
疯道人惬意的直发困,忘记了身边的人,也忘记了流血的杀伐,他只想倦倦地睡去。
杜鹃等了半天也听不到回音,看见哥眼睛闭上了,心中又是气又想笑,伸出手轻轻的推了一把问;“俺问你话呢,听没听到”?
疯道人不是没有听到,只是不想回答,他觉得杜鹃应该很容易就想到。
疯道人语带双关的说;“三岁的时候在院子里玩,看见树上趴着一条蛇,人小不知道厉害伸手去抓,恰好师傅回来看到,师傅赶过来在我的手臂狠狠的掐了一把问我疼不疼,rò皮都青了能不疼么,师傅指着那条蛇说让蛇咬了比这还疼。”
杜鹃已经习惯了哥漫无边际的回答方法,她想了想说;“他们是阻止镇山和厨子jiā手,怕镇山出现危险时来不及援手”?
疯道人没有回答,什么也不说就是默认,这也是疯道人的习惯。
练武场还有七个人,小吴用周通方面去了一个还没有倒下的死人剩五人,蜈蚣已经是卓然而立的孤家寡人。
小吴用周通的脸上又有了自信,似笑非笑的说;“大人已经很累了,为什么不躺下来,大人的身后事,属下一定会办得让你满意。”
蜈蚣笑了笑说;“躺下是早晚的事,哪个人都有躺下的一天,眼下说这话还早。”
小吴用嬉笑着说;“大人还要做困兽犹斗,属下看不到你有一点希望,硬要撑着也是自取其辱。”
蜈蚣撇了撇嘴回道;“你总是自欺欺人的自信,当年李大人就是被你的自信送了命。今天你又自信的说镇山必须得死,镇山还活着。你说的话,老朽一句都不想听,你还是省省力气做点实事。”
小吴用周通受到如此挖苦,心里虽然气恼脸上却依然浮着笑,话也说得不紧不慢“那段仇恨大人即使不提属下也不会忘记,那句话怎么说的啦,哦,血债血偿,大人今天到了还债的日子,”
蜈蚣活动了一下手脚后缓缓的说;“你说的没错,包打听李儒的血债你已经欠了这么多年,今天连本带息都得还上。”
周通淡淡的说;“属下本想大人能识时务留一个全尸,大人如此固执,也怨不得属下有照顾不周,缺胳膊少tǐ也只能认命。”
蜈蚣朝地上啐了一口讥讽道;“慈悲的事让出家人去做,你我都不是善类,就别自作多情的往那个人堆里挤,咱们还是手持屠刀杀人吧。”
小吴用周通终于被jī怒,口中狠狠地说;“都成了孤家寡人还敢说狠话,看我怎么送你上路,留着狠话跟阎王爷说去。”小吴用周通说完举起了绣ūn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