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宜一愣,她回头看了一眼,立刻便认出来了,“啊!是马老师。”
林静宜也一阵惊喜,这是她以前旧丰一中的同事,和她关系很好,没想到在这里竟遇到了她,她连忙下铺,亲热地握住她的手,“马老师,我们好久不见了。”
“是啊!你去年调走,一晃已经五个月了,怎么样,你在新学校还好吗?”
“还好吧!”林静宜和她坐下,“马老师,这次你也去进修吗?”
“我也去,刚才我在月台上看见一个人像你,就想,不会是林老师吧!便过来看看,果然是你。”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这时肖老师也来了,林静宜连忙把马老师介绍给她和朱丽,“我这是我以前旧丰一中的同事马老师,这次也去进修。”
“马老师,这是我现在学校的肖老师和朱老师。”
既然一起去进修,几个女人很快就熟悉起来了,这时杨恒从行李架上跳下来,拍拍笑道:“好了,这下全部安置好了。”
马老师认识杨恒,笑道:“林老师,这不是以前秦教练的徒弟,那个省冠军小杨吗?”
林静宜点点头笑道:“就是他,今天可多亏他了,要不然这么晚的火车,又打不到出租车,我真不知该怎么来,阿杨,这是马老师,你还记得她吗?”
“我还记得,马老师好。”杨恒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现在的学生啊!记师恩的不多了,林老师,这是你的福气。”
“马老师,你说小杨是省冠军?”朱丽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全省散打冠军,曾经是我们旧丰县赫赫有名的人物。”
朱丽眼睛一亮,她偷偷看了一眼高大帅气的杨恒,脸忽然有点红了。
杨恒又从桌下拎过水瓶道:“师母,我去打热水来。”
“我正好也想洗洗杯子。”朱丽从包里拿出一只杯子,也跟着杨恒去了。
一旁一直不吭声的肖老师见他们走了,便低声对林静宜笑道:“林老师,要不你把小杨介绍给朱老师认识认识,我看小朱对他好像有点意思。”
林静宜心中一跳,连忙摇头道:“阿杨在旧丰县上班,隔得太远了,好像不太现实。”
“其实也不远,都是一个地区嘛!以后小杨周末可以过来。”
林静宜这下没话说了,她只得无奈地笑了笑道:“等我们回来以后,我来牵牵线,有没有缘分就看他们自己了。”
很快,杨恒拎着水瓶回来了,朱老师也跟在他后面,她笑道:“打水人真多,还是我们阿杨厉害,手一伸过去就接到了,还帮我洗了杯子,阿杨,谢谢你哦!”
杨恒笑了笑,没有吭声,林静宜听她也叫阿杨,心中忽然有点不舒服,这时一名男子走了过来,对马老师道:“春芳,那我就先回去了。”
“林老师,这是我丈夫老廖,是县计委的科长,管物价的。”
马老师有些得意地给林静宜介绍丈夫,以前丈夫只是大头兵,现在被提升为副科长了,她在林静宜面前充满了优越感。
林静宜笑了笑,“马老师现在也是官太太了,恭喜啊!”
马老师得意地挺了挺腰,回头吩咐道:“老廖,把你的名片给一**老师吧!”
“好!我找一找。”
他摸出一张名片,一抬头却忽然看见了正准备离开的杨恒,惊得叫了起来,“杨局长!”
杨恒早认出他来了,来人竟是他原来在计委物价科的副科长廖国忠,闹半天廖国忠就是马老师的丈夫,他这一声,把所有的人都喊呆住了,几个老师和旁边坐在走道上聊天的人,目光刷地向杨恒看来,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居然是局长。
杨恒只得苦笑一声道:“廖科长,真巧啊!”
廖国忠激动异常,他指着马老师道:“我来送我爱人。”
马老师也结结巴巴道:“老廖,小杨难道就是经贸局的杨局长?”
“什么小杨,这是我们杨局长。”
廖国忠义正言辞地训斥老婆,他又点头哈腰陪笑道:“杨局,女人不会说话,别和她一般见识。”
“廖科长,你这话就不对了,现在不是在单位,再说马老师我很早就认识了,叫一声小杨是应该的。”
廖国忠心都要欢喜得炸开了,原来自己老婆认识杨恒,他竟一点也不知道,前途有望了,前途有望了,他连忙道:“那是!那是!那你们聊,我先下去了。”
廖国忠走了,林静宜见马老师脸色不好,便拍了拍马老师的手,低声安慰她道:“马老师,我是他师母,你别放在心里去。”
旁边肖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林静宜,她这才明白了,难怪林静宜能买得起房子,原来有一个这么硬气的徒弟,虽然不能确定林静宜和杨恒究竟是什么关系,但她知道,关系肯定不简单,她又瞥了一眼朱老师,不由轻蔑地一笑。
朱丽也沉默了,杨恒身份的揭露让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是安县人,知道一个县的经贸局长意味着什么,如果说从前她对杨恒只是一种外表的好感,但现在她的心思变得复杂了。
车厢的铃声响了,喇叭里传来播音员的声音:“列车马上就要开了,送亲友的同志请赶快下车。”
杨恒恋恋不舍地望着林静宜,“师母,那我走了。”
林静宜默默地点了点头,杨恒又回头对其他三人笑道:“肖老师、马老师,朱老师,也祝你们一路顺风。”
“好!再见。”
“阿杨,我们回来见!”
杨恒转身下了火车,他又跑到车窗前拍了拍窗子,林静宜连忙上前,车窗关着,他们说话听不见,她便比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杨恒明白她的意思,他笑着点了点头,做了一个开车的动作,林静宜也笑了,她的眼睛忽然闪过一点泪花。
这时火车一声长鸣,缓缓开动了,杨恒追了几步,拼命向她招手,林静宜轻轻挥手,呆呆地望着他,火车越开越快,终于驶离了站台,‘呜~’地一声长鸣,渐渐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之中。
林静宜走了,杨恒心中忽然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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