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姨妈人品不行,但却教了一个好女儿,或许是因为嫡长女的缘故,这是老太太唯一看得上的康家人,又答应了帮康允儿介绍一门好亲事,盛长悟当年就是其中的人选,宥阳离汴京远,康姨妈在怎么作妖,都影响不到大房,可惜盛长悟在全旭的帮助下,和自家小师妹暗定终身,这事也就作罢了,虽然没什么事情,但毕竟当年都差点订婚了,盛品兰若是说给自家嫂子小周姑娘,难免会叫小周姑娘吃醋。
胡泰生说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听着呢,老太太听完,更是觉得好笑,嗔怒的骂着盛品兰。
“好你个品丫头,竟然拿这事威胁你长悟哥哥,我说梧哥儿,你也太不争气了,这有啥的,知道就知道了,终归是要知道的,这不过是长辈们有这个意思,当初不是不知道你和小周的事情吗,再说了,康家的那个允儿也都嫁人了,嫁的还是余太师的嫡长孙。”
盛长槐倒是第一次听到余家之后的事情,心中有些好奇,但又不好意思问。
今天算是盛家人第一次逛盛长槐这个宅子,盛长槐匆匆搬进来,自己还没来得及逛呢,还没有赵其方熟呢,赵其方算是抖起来了,从一个盛家的马夫,直接晋升为蜀县侯府的外管事,和方掌柜一内一外,算是盛长槐现在最能信任的人了。
老太太陪嫁的老人没多少了,还要留着给几个孙女,盛长槐突然得了这么大的宅子,哪有什么人可用,王大娘子又得了盛长柏的吩咐,不好插手给安置人选,毕竟杨柳一家子已经在蜀县侯府各自管了一摊子,王大娘子又是婶娘,不好把自己的人手在插到盛长槐的宅子里,除了赵其方,盛长杨奶妈的男人倒是能信任,但这人太老实了,又没多少见识,门房那几个人管起来都有些费力。
不过,好就好宥阳那边大房的盛长松派人帮忙采买了好些下人,把整个应天府的采买下人的价格都给抬升了一倍,总算让宅子里的人手不至于缺失,架子算是搭起来了,等盛长槐成亲后,英国公府会陪嫁一大批人过来,到那个时候,蜀县侯府的才算是正儿八经的立住了。
这里就要提一下太后,真不愧是在皇宫统领六宫多少年的人精,蜀县侯府交到盛长槐手里之前,邕王家的下人散的散,跑的跑,毕竟是个新宅子,也没多少人,后来被皇家接手,里面谁知道有没皇家的探子,太后在工部接手修缮的时候,直接把下人全都撤走了,教给盛长槐的,一个下人都没留着。
这幢宅子,本来是邕王准备给自家最喜爱的小儿子准备的,后来又因为储君有望,又把附近的土地扩进来,只等自己登基,是准备给儿子封王时搬进来。
整个宅子加上园子,足足占地两三百亩,山河湖泊应有尽有,更是从外边引入了活水,里面还有一条小河,在整个汴京也能排进前五,盛长槐能得到这个,还多亏了他的从龙之功,就算是官家也没意见,毕竟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不能在官职上给优待,钱财上自然是十分爽快的,更何况这宅子本就不用他花钱,顺水人情的事情,官家还没这么不智。
除了个别几家,就算是禹州嫡系沈国舅,还有官家最能用的顾廷烨,宅子大小都比不上盛长槐,盛长槐也算是在这上面占了便宜,唯一的坏处,就是将来上朝稍微远了点,轿子肯定是坐不了了,至少得有马车,要不把轿夫不得累坏了。
本来盛长槐住进来算是谕制的,但毕竟是御赐,在加上古人也有变通的方法,建筑可以占地少一些,园林可以搞大一些,这样一来,盛长槐一个侯爵府比国公府还大的隐患也就没了,谁家还没几个园子呢,像盛长槐这样的,汴京又不是他们一家,好些财力充沛的老牌勋贵也都是这么做的。
“婶婶了,婶婶怎么还没到。”
盛长槐作为主人,自然是要等人齐了,这都马上要中午了,庄晓蝶刚才已经派人来报信,饭已经安排得了,昨天韩驸马人没过来,但却派和盛长槐关系最好的韩城代为祝贺,送的礼物却也与众不同,盛长槐这里啥都不缺,就算缺,也是缺一些书法字画啥的,这些韩驸马可是舍不得的,只说了等盛长槐成亲的时候才会送他一副好画,盛长槐搬新宅,昨日下聘仅仅邀请了几家亲近的,算是乔迁之宴,正儿八经的宴席,要等大娘子进门在安排,韩驸马派儿子过来,却不好空手,于是便送了一个厨子。
这厨子可有来头,乃是樊楼掌勺大厨最得意的几个徒弟之一,或许是怕盛长槐误会,专门叫韩城带了一句话,这厨子和皇城司没有任何关系,叫盛长槐不用担心。
汴京勋贵,皆不喜欢在汴京购买下人仆役,无他,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皇城司的探子,但是皇城司发展探子,哪里只有这一条渠道,收买培养才是主流,说句不好听的,有些人家不得意的旁支,搞不好就是皇城司的探子。
盛长槐当然不至于就认为韩城给自己送一个皇城司的暗探来当厨子,就算韩城不解释,他也会开开心心的收下来,樊楼的厨子,可不是谁都能挖角的,樊楼背后东家是皇家,这可是汴京豪门公认的,自然不敢做这样得罪皇家的事情,皇城司在那里有暗叹,韩驸马是故意透漏给盛长槐和海文仁的,无他,他统领皇城司,恐怕最多也就是一两年的功夫就要交到官家手里,官家收不收是一回事,韩驸马交不交是另外一回事了,既然迟早要交出去,韩城又岂能把探子送给自己最看好的后辈。
“明儿,去问问,你母亲怎么还不来,还有你两个姐姐,怎么都没到。”
老太太这时候觉得不太对劲了,她昨晚和明兰在盛长槐这里吃了几杯酒,盛长槐怕风大,极力挽留她住了一晚,更何况宥阳大房来的几个晚辈也都在盛长槐这里,难得同意了。
但今日盛长槐请家里人过来,一来是逛园子,而来算是家宴,答谢家里人昨日的辛劳,盛紘和盛长柏不来倒也罢了,他们要上衙,王大娘子昨天可是答应的好好的,今天一准来,这都要午间布饭了,她们几个还没到,老太太觉得不太对劲,难不成家里有什么事情脱不开身。
“不应该啊,墨姑娘的婚事还得一段时间,柏哥儿说还没正式和文家哥说呢,再说了,大娘子为了避嫌,一切都是主君在做主,也不用大娘子,老太太,难道是王家那边的事情定了?”
房妈妈不愧是老太太的心腹,一边宽慰老太太,话说道一半,便想到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