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大吉。州府解试倒也没规定固定日子,八九月份都可以,不过大多数是在中秋之后举行,像是有些州府,因种种原因,最晚有时候会在九月下旬举行。
考题也不是全国统一,这个年代也做不到全国卷,都是州府学政出题,应天府因是路转运使治所所在,地位特殊,这学政的地位倒是比其他州府品级高一些,这主考官,当然是由应天学政担任。
卯时刚过,盛长松就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一大早就让店里的伙计准备了吃食,待盛长槐吃完,亲自和宋词将盛长槐送往贡院。
一两日时间,盛长槐已经和祝元直相当熟悉,再加上这荣盛阁的其他举子,两人均不认识,这前往贡院,两人倒是在一起。
“孟英兄,你们家这堂兄对你可真不错。”
盛长槐科考,一切事务都是由盛长松打点,就连这考箱,除了里面的吃食,是盛家的几个妹妹昨晚亲手做好,连夜送到盛长松这里,其他的出行,包括盛长槐要用的笔墨纸砚,都是盛长松亲自过目。
甚至因为盛长槐的关系,还给祝元直也准备了一份,祝元直倒也没推辞,只是在盛长松和宋词走后,对盛长槐有些羡慕。
盛长槐当然知道祝元直是什么意思,不是因为羡慕盛家的豪富,而是羡慕盛长槐兄弟之间的关系,祝元直父亲是独子,并无亲近的堂兄弟,他又从小跟着父亲在城内读书,和族内同辈之间来往较少,这些年虽然在乡下。
但毕竟祝元直是族内不多的读书人,其他两个,一来学无所成,而来年岁不符,其余兄弟,或是因为祝元直读书人的身份,又或者是老族长怕影响祝元直学业,倒是和族内同辈来往不多,像这种家族兄弟之情,就算偶有来往,族内同辈对祝元直的态度都是巴结为主,盛家兄弟这种最纯粹的兄弟之情,倒是让祝元直很是羡慕。
“元直,元直。”
盛长槐还未搭话,就看到不远处一个二十出头的读书人对着他们这个方向不停的招手,口中喊着祝祯的字。
祝元直一听,往那边一瞧,面色激动,也是向着那年轻人招手,那人见自己没认错人,兴匆匆的跑了过来。
“元直这段时间住哪,一直没见你人,我还担心你记错了日子,昨天还让我家下人快马去你家通知你了,今天一大早才得到消息,原来你前日才来,不是说好了吗,来了宋州,就到得意楼找我吗。”
此人说话跟个机关枪似的,一句接一句,没等祝元直回答,又用可惜的语气说道。
“你是不知道,这几日书院几位师兄牵头,组织了好几场文会,你没来真是可惜,济州这届学子没几个,要是你来了,咱们济州双杰的名头,定然能在京东西路一举打响。”
祝元直苦笑了一下,附和着说道可惜了,那人更来劲了。